陳風將向天朔扶起來,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麼多人都被困在這陣裏,就咱們碰一塊兒了。我們帶你出去。”
聽到陳風說到“陣”字,向天朔身子一頓:“你剛剛說什麼?這裏是一個陣?”
“對啊,你師父他們沒告訴你嗎?整個竹林其實就是一個五行八卦陣。”
向天朔陷入沉思:“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是從驚門而入,轉而又被機關暗器等物指引到死門,我反其道行之,應該是一路從杜門來到這裏。”
張芸聽完向天朔的分析頓時豁然開朗:“我明白了,這個局是想先把我們推入死門,之後讓我們在陣中自亂陣腳,一旦慌亂必死無疑。”
“是啊,我一路上看到死在這片林子裏的人已經不計其數,真不知道他們古武聯盟為什麼要做什麼。”
向天朔回想著這一路上那些被陣法殺死的人的慘相,不禁唏噓不已。
“不管怎麼說,我們隻有先活著出去才能查明真相,走我們先回到休門那裏去找昱霖和聶遠,整理好線路,很快就能出去了。”
“好,我們這就回去,先調整一下,一會兒要從開門殺出,必須整裝待發。”
陳風帶著向天朔回到休門,向天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聶遠。
“你這是中毒了?”
聶遠打量了向天朔一眼,就閉上眼睛不再看他,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這個健碩的男人他怎麼也提不起好感。
還是昱霖先開了口:“遠兒是中了這林子裏的毒針,幸有芸兒姑娘相救才保住了性命。”
“看得出來,隻是這淤毒不徹底排出體外,再次發作隻會更凶險。”
向天朔一臉認真的樣子,陳風知道他可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
“你師父可有告訴你,這淤毒有沒有什麼辦法去除?”
“我來之前師父就跟我講解過古武聯盟的獨門暗器,這些暗器都是在毒液裏浸泡過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拿出來的,奇毒無比,要想解毒除非有他們的獨門神藥立即相助,而且從未聽說過這種毒還能被抑製住。”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們一時走不出去,萬一遠兒……”
昱霖顫抖的聲音突然哽咽,四下一時無聲。
向天朔表情更加嚴肅,仿佛在下一個很艱難的決定:“現下隻有一種辦法,但一定會很痛苦,而且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將所有毒素全部逼出。”
“你說,不管是什麼方法,我都願一試。”聶遠再次睜開眼堅定地看向向天朔。
“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這竹林深處應該有一處天然的地坑,在下麵點上火,上麵鋪竹,人坐其中,讓地火慢慢滲入身體,將淤毒燒出體外。”
陳風等人聽向天朔說完,很自然地看向張芸。
“這個方法其實極其凶險,如果上麵的人挺不過去,毒素就會立即發作,再無生還可能,而且整個過程痛苦的程度難以想象,血脈噴張會讓身體像是被萬蟲啃食,痛癢無比。”
“不要再說了,不管什麼樣的痛苦我都能承受,我們現在就去地坑,還請向兄帶路。”
向天朔微微點頭,瞬間有些敬佩聶遠的勇敢。
地坑很快就架起火,不要說裏麵,就是站在周圍也讓人無法忍受那股撲麵而來的熱氣。
陳風和昱霖都十分擔心地看著聶遠,都暗罵著究竟是哪位仙家能設計出這搜腸刮肚都想不出來的解毒良方。
“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聶遠毅然決然地走向地坑中心,盤膝而坐,其痛苦的表情不言而喻。
全身也有了很明顯的變化,隻見他身體的顏色越來越趨近於黑色,周圍的人都出了一身的汗,他卻是半點汗都沒出。
向天朔看著聶遠的表情有些複雜,竟然連陳風也沒看懂。
陳風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什麼。
隻見聶遠眼中散發著紅光,渾身顫抖,仿佛有什麼東西正要破體而出一樣。
“不好,遠兒可能承受不住這樣的東西,得趕緊停下來。”
昱霖說著就要衝進去,陳風一把攔住他:“你沒有聽到芸兒剛剛說的話嗎?你現在把他弄出來他立刻就會死。”
“可是遠兒他……”
昱霖已經失去了理智,大聲向陳風咆哮著。
正在此時聶遠一聲長嘯,響徹整個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