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想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他們的君上出生在一個冷酷的環境氛圍裏,在他未登基之前,這世上真正關心他的人隻有以前在他身邊伺候他的侍女蘇綰了。
後來蘇綰離開晉宮,嫁給了百裏燁華。
這對他們君上是全所未有的打擊,當他知道蘇綰嫁給百裏燁華後,趕去秦國,那時看到的是甜蜜的挽著百裏燁華手臂的蘇綰。
他們的君上想要帶蘇綰回晉宮,卻被蘇綰給拒絕了。他們主上受此打擊,一度一蹶不振。隻是一年後,就又傳來了蘇綰離世的消息。
自那後,他的性子就暴戾而喜怒而無常。
更將百裏燁華恨入骨髓,揚言要讓百裏燁華也嚐嚐痛失所愛的煎熬。
蘇綰臨死前給百裏燁華生下了個女兒,他們君上便百般算計,為的就是通過百裏燁華的女兒來打擊百裏燁華。
他籌謀算計了一生,臨終了再對百裏燁華的女兒下這麼惡毒的詛咒之術,倒是也符合他的性情。
悟道施展了詛咒之術後,未能好好休息便又被厲楠盤問,一番折騰之下,悟道胸口處劇烈一痛,整個人就又直接噴出一口血來,再次昏迷過去。
沒幾日後,厲楠就聽宮人稟報,說悟道這個妖道被法術反噬而死。
蕭亦珩身前隻顧他自己恣意瀟灑,如今他這麼一死,留下一大堆的爛攤子給晉國人。厲楠在蕭亦珩出殯發喪後,便帶著一群親信去了晉國皇都的禦典司。
所謂的禦典司其實就是關押下等犯人的地方。
蕭亦珩把白祁秘密的關押在這種地方,其實就是在羞辱他,告訴他,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下賤。
等厲楠跟隨著禦典司的掌事來到鐵牢的最後一間牢房時,厲楠看到白祁雙眼無神的倚靠在牆壁上,旁邊是伺候他的阿遇和一個小書童。
厲楠眼眸裏有精光閃了閃,讓人趕快打開鐵牢的大門。
他一走進去,一撩袍,就跪在白祁的麵前,“皇子殿下,皇上臨終前把皇位傳給了皇子殿下,以後就由微臣來輔佐皇子殿下。”
厲楠這般一說,他身後的隨從們便紛紛的向白祁俯身跪下,口中喃喃輕念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祁一雙冰冷的眸子輕眨了眨,回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厲楠喝跪在他麵前的人,唇角邊浮起一抹冷笑,“厲主事,孤的父皇臨終前肯定是把晉國的兵權都給了你吧。”若不然,他才不放心把晉國的皇位傳給他這個企圖殺了他的皇子。
厲楠將手一拱,沒有直接回答白祁的話,轉而讓人先把白祁帶出禦典司。
大概兩個時辰後,白祁就被推著來到了金殿。坐在輪椅之上的白祁神情依舊冰冷如千年雪山之巔的寒冰,他俯瞰著跪了一殿的文武百官,心裏沒有一點榮登寶位後所該有的喜悅。
反倒是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涼感。
他覺得自己像是沒有了根的浮萍,隨風而動,隨風而逝。
人生的境遇似乎都已經不以他的意誌為掌控了。
下朝後,厲楠推著白祁回寢殿。
半途中,有一太監急匆匆趕來,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向厲楠稟報。但礙於白祁的存在,便不好說話。白祁唇齒間冷笑,開出一朵冰花來,“厲主事,孤父王果然沒有看錯人。他一走,你就有本事到直接把孤這個皇帝給架空了。”
厲楠向那小太監瞪去一眼,一拱手,“皇上,這小太監是剛來的,不懂事。皇上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他計較了。”
小太監已經跪在白祁麵前,磕著頭向白祁認罪,隨即才說道,“啟稟皇上,咱們安插在雲龍國那裏的探子飛鴿傳書,說雲龍國的皇後已經為皇帝生下龍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