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寫作是一種平民化的文學實踐,一種愉快的勞作,一種有意義的思想活動。
小小說寫作,能健腦,能悅心,還能勵誌鼓勁兒。
先說健腦。流水不腐,勤於思考,腦子才不遲鈍。小小說寫作,需要多看、善思、勤動筆。一兩千字的篇幅,用筆寫或敲鍵盤,一兩個小時便能拿出初稿,製作過程較短。不像操作較長篇幅的文體那麼累腦勞神,不折騰人,無體瘦衣帶寬之虞。人嘛,不用腦不行,但用腦過度也可能妨礙健康;而小小說寫作,恰好輕重有“度”,既消耗勞作者思維之動能,又不至於弄得人筋疲力盡,不過是要你體驗一種輕微焦灼的思慮,這有益身心。
就說本人吧,學會電腦寫作後,素材筆記仍用筆。心情好的時候,一天在鍵盤上敲出一兩篇不嫌多,雜事纏身時,一兩個星期弄出一篇不嫌少,腦力損耗的程度完全由自己掌握。
千把字的文章,講給家人聽,幾分鍾即止;請文友看,立等可得其讀後感;現場交流,思想任意碰撞,思路隨之拓寬,思維隨之敏捷,每每茅塞頓開或豁然開朗,能不健腦乎?
再說“悅心”。寫作大凡是悅心的,但小小說寫作給實踐者的愉悅更快捷、更濃烈。這種勞作不需要忍受長期寂寞的煎熬。不必避塵閉門,班照上、舞照跳、茶照喝、報照看;有感覺了,來“電”了,桌前一坐,個把小時的工夫,少安勿躁,“雛形”即現,爽快哩。
當然,想寫好一篇好的小小說,除了素材要好,技巧也是要的,也需要機智,但這些難度不大,操練的次數多了,完全能掌控,這叫熟能生巧。
小小說是對現實生活的即興表白和瞬間記錄。你的苦思、你的憤懣、你的欣喜、你的渴望,都可以來一次痛快淋漓的宣泄和傾訴。筆停稿成,就有一種雨後見彩虹的視覺乃至心靈上的享受,還有一種特別鬆懈的淡定,恍如步入禪境,心底有禪意飄浮。
小小說芬芳像一朵朵桂花,鮮活像一隻隻河蝦,筆耕者大多擁有一定數量的小小說。郵寄或網投,東方不亮西方亮,你會時常領略作品被青睞和賞識的驚喜,“成就感”會延綿不絕。小小說雖然不可能像“重磅”作品那樣帶來重磅利好,但好的小小說發表後,能被轉載,能被改編成小品或影視,能入書,還能進語文課本,其潛利很大,能不為之快樂?
天下的文章、報刊和書籍太多了,多少輛火車都裝不完。古今中外的大作家太多了,想擠進那個排行榜,難!寫小小說嘛,本不是為謀大財、爭大名,有那麼一兩篇讓讀者記得牢、編輯稱道、自己也滿意的作品,此生足矣。你若能這麼想,還能不“悅心”嗎?
說到“勵誌”,體會就更深了。少年學寫小小說,有利於提高作文成績,有利於養成親近文學的熱情;青年操練小小說,可以助其上寫作新台階,保持創作激情;進入老年寫小小說,那是一種閑庭散步,一種歲月回望式的心靈舒展,無暇感歎“隻是近黃昏”囉。
寫小小說,什麼時候都不算晚。我的《永遠的門》的發表,乃至被《小小說選刊》轉載和獲獎,已經人到中年了。就是在我退休後,寫作小小說的時間富裕了,一年下來,居然搞了近百篇。據說,我們敬重的許行先生生前是在退休後開始創作小小說的,十多年堅持下來,寫成了小小說文壇上的頂級優秀作家,他的《立正》等作品至今仍閃爍著藝術光彩。
這麼說,小小說寫作,老少皆宜,從事各種職業的人士都可以參與,沒有門檻。它給實踐者以盼頭,給實踐者以成長的體驗,給實踐者以意氣風發,激勵人生,長誌鼓勁。
小小說是朝陽事業,正值青春少年期。她既是未來作家的搖籃,也是“黃昏”和“夕陽”的知己,她可以成為一個人一生的精神伴侶。
鍾愛一個人也許不需要理由,但鍾愛一項工作、鍾愛一種事業,還是需要理由的。鍾愛小小說寫作,除了能健腦、悅心、勵誌外,還有n個理由,由於篇幅限製,暫且就此擱筆。
邵寶健
2011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