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忘生的情況的確不好的很,從外表看來的確如此。
臉容黯淡,神色憔悴。花白的胡須上仍有為揩拭幹淨的血跡。
“傷勢未愈又中了封火明獸的奇毒,一時半會也就好不了了。明天的事你就不用想了。”
姑姑為若忘生量了量體溫,嘖嘖歎道:“溫度再高一點都能烤來了吃了。想當年煉虹仙子被自身劫火燒化溫度也不會比這個高多少吧。”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也隻有這位姑姑才說的出來啊,因為人家畢竟是專業的,態度是學術研究,誰也不能責怪。
若忘生皺眉道:“一時大意中了裘元宴的奸計。想不到毒性這等厲害。”
中年美婦嗤的一聲笑:“若是不奸你怎會中計,倒不怪自己不謹慎。裘元宴懷有異心,路人皆知,我不信你會預料不到。我看你是老了,心太軟了。”
若忘生老臉一紅,咳嗽兩聲:“我是真的老了,現在年輕人成長的這麼快,想不服老也不行啊。”
目光瞟了瞟赤火,似乎才注意他到了這裏。
“你怎麼來了,裘師叔怎麼樣了。”
赤火老老實實說了。
若忘生點點頭:“還好他走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要我真狠心殺他,還真下不去手。”
中年美婦打趣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去殺他。”
赤火猜測道:“裘師叔很可能和狂火一脈那些人攪和在一起,對我們十分不利。”
若忘生苦笑道:“就算他不和那些人在一起,我們就有利了麼?”
赤火皺眉道:“宗主!”
若忘生歎息道:“其實你裘師叔雖然用心險惡了一點,但是出發點也未必不對。兩百年前狂火一脈既然能走出雙炎聚落,我們為什麼不可以,說到底裘元宴還是太執著了。”
赤火捏緊拳頭,蹭地站了起來:“這可是我們念火一脈休養生息之地,怎能拱手相讓。忍辱偷生這種事實難做到。”
若忘生歎息道:“你以為我就願意下這個決定麼?這裏是我們念火一脈發源之地,有著曆代火係祖師的傳承,承載無數火係體質的靈魂和希望。不僅僅隻是一塊風水寶地而已。”
“那麼?”
若忘生半眯著眼睛,忽然精芒一盛,聲音高了起來:“但是該放下還是得放下,願賭就該服輸。能苟且偷生才有卷土重來的機會。狂火一脈既然能在外麵流浪幾百年建立自己的聚落,我們一樣也可以。”
若忘生盯著臉色鐵青的赤火:“這場仗我們打不起!我也不希望重演當年血流成河的慘劇。”
若忘生胸膛急劇起伏,中年美婦摸著他的後背。
若忘生調勻了氣息:“桑螢,你會不會怪我。”
中年美婦美目一轉:“怎麼不怪!當然要怪你!回明火穴傾注了我多少心血,怎能說丟開就丟開。”
若忘生苦笑一下。
“可是你宗主大人既然都開口了,我這個小女子又有什麼辦法。”
赤火沉默了半天甕聲甕氣道:“請問其他元老的意思怎麼樣?”
若忘生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你薛雲裳師叔已經答應了。”
“蕭師伯也答應了?”
若忘生淡淡道:“他答不答應還重要麼?”
赤火不說話了。根據念火一脈的傳統,凡是涉及到根本的舉措,需由五個元老共同商議,如果有三個元老反對就算不成立。
但是現在天陽子生死不明,隻要有一個元老同意,這道命令就可以執行。
若忘生揮揮手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等會我會將命令頒布下去。你來的也算巧,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萱柔看見赤火快步走了出來,喚了一聲,赤火隻當聽不見,快步而過。
萱柔皺著鼻子:“怎麼了這是,氣衝衝的。”
赤火確實有氣,對於宗主的決定,有血性的年輕弟子隻怕都無法安然接受吧。
淺宗問他消息時。赤火還氣呼呼道:“叫大家準備好,卷好包裹。”
“什麼!”
赤火也不解釋:“等會你們就知道了。”
“對了,秦缺出來沒有。”
淺宗搖了搖頭。
赤火原地急的走來走去。
淺宗勸慰道:“赤火師兄,其實你大可不必著急。”
“我怎麼不急,無上火穴裏麵又不是你的師傅和兄弟。”
淺宗摸了摸鼻子,對於赤火的話並不生氣:“既然還未出來,證明天陽子師伯尚在人間啊。找一個活人可比找死一個死人難得多。”
“這話怎麼說?”
淺宗道:“也許秦缺正在幫天陽子師伯療傷呢。”
這一猜測可謂歪打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