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潘寧頓.道爾?”
秦缺猜測,可能這段時間磨難的厲害,尊敬的道爾先生比照片上更猥瑣。
道爾先生也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眼神好像在做夢一樣。
單眼皮,高挺的鼻子,臉色有些異樣的蒼白,與之對比的是有些過於鮮豔的紅唇。這樣相貌如果說英俊瀟灑、天生美少年,實在有些不敢當。但是無可否認,五官配合的非常耐看,如果不是眉宇間有一股愁煞的氣息,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親近的有為青年。
“我就是。”
秦缺點了點頭。轉頭對樓狂淡淡一笑:“我說過要還給你的。男人大丈夫不能言而無信,不但帶來了水,還有一些幹糧。我想這次你不會讓我滾蛋了吧”
樓狂無論是塊頭還是精神頭都是這群人中最好的,讓人沒法子不注意,一眼看上去就是這些人中的靈魂人物。秦缺很容易猜出了,這就是那個與他對話的討厭獵人前輩。
樓狂臉色一赤,一拍大腿:“我樓狂這次算是瞎了眼了。竟然不知道獵人之中,出了你這樣的年輕高手。先前說話多有得罪了。”
這人倒是光棍的很。認錯也十分利索,秦缺也不好意思刁難他。
道爾先生接過話來:“世界很大,獵人也很多。樓狂不知道也很正常。”
三個人簡單敘過了身份,又將陷入半昏迷的獵人們喚醒。自從秦缺出現,這些人灰暗的瞳孔裏才有了一絲光彩和活氣,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眼神充滿幾乎狂熱的憧憬和希望。秦缺感到了如山一般沉重的壓力。
“終於要得救了。”
“原本已經放棄了希望,準備安安靜靜的死去。”
有了水和食物的補充,一些疲憊的獵人已經恢複了少許精神。有些人甚至失態的要抱住秦缺的大腿感恩。讓同為獵人的樓狂幾乎要尷尬的一頭撞死。
“羅柏森,喝點水啊。有人來救我們了。”
被呼喚的年輕人樣貌俊秀,年紀很輕,和秦缺不相上下。胸口有一灘暗紅的血跡,聽到了夥伴們的呼喚,他費力眨了眨眼皮,平時的自然動作,現在眼皮好像被什麼死死遮住了,努力試了好幾次,才露出了眼角微弱的光芒。
“來喝一口,吃點東西有點力氣就好了。”
羅柏森幹裂的嘴唇,碰了碰水袋。忽然眉頭一蹙。喊了一聲:“痛死我了!”就地滾了一下,四肢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拿著水袋的夥伴表情一臉呆滯。
“人又少了一個。”
道爾先生唏噓著。
樓狂慢慢嚼著嘴裏的肉幹:“羅柏森是個堅強的年輕人,他的身體早就該不行了吧。隻是因為心懷著希望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
“我們為什麼還要呆在這裏!為什麼還不出去!”那人手指緊緊捏著水袋,極力彎曲的手指似要把水袋給抓破。
“冷靜一點,別忘記了我們是獵人!”
那人一呆,竟然抱著頭嚶嚶的小聲哭了起來。
“沒出息!”
樓狂冷冷道。
秦缺從交談中得知,他們所遇到的情形和他差不多,當然凶獸之中不包括變異的獵人和雙子巨魔。因為對於勢態的估計過於樂觀,所以走到這裏的時候準備返回。哪知竄出來一大群凶獸。逼迫的眾人四處逃散。樓狂等人被逼迫的逃進了這處絕地。犧牲了幾十條人命,包括一名準九級獵人,才開辟了這一個臨時避難所。
秦缺沉吟道:“道爾先生的意思是,還有其他人失散了。
道爾點點了頭,但是臉上的神情無疑在提醒秦缺,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活命的機會幾乎沒有。
道爾歎息:“現在想想,那群畜生也許是故意將我們逼進這裏來的。”
樓狂不以為然:“那時難道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道爾白了他一眼,舉起幹枯的雙手在臉上搓了搓:“剛才看到你,嚇了我一跳。據我們估計,除非九級初期以上的獵人,不然沒人能進得了這裏。你的表現足以令樓狂驚掉大牙。所以他才好意將你臭罵一頓。”
秦缺點點頭:“我明白。說來運氣,我小時得高人傳授這套身法,仿佛專為這裏準備似的,一路走來倒也有驚無險。”
眾人都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
“你身上這身血跡?”
“是因為一個叫‘雙子巨魔’的凶獸留下來的。差點沒死在它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