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藍湖其實並不是一個湖,煙波浩渺,水光接天。這種美妙的形容詞與它完全挨不著邊,隻是一個數百裏醜陋低窪的大盆地。奇怪的是,古老相傳,新西元有曆史記載以來,這裏就是這副模樣,這樣名不副實的稱呼卻得以流傳下來。大概隻是對久遠曆史的一種尊崇吧。滄海變遷,換做別樣的風景。但是人心的執念卻不曾改變。
西元前的文明這裏毀壞的最嚴重。獵人公會的支援達到這裏之前。機械文明的痕跡幾乎已經看不到了。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值得寒酸的地方。與東部獵區相比,隻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區別。同樣對於西元前的那段曆史茫然無知,凶獸橫行大地,從天而降。人類異能者橫空出世。獵人公會,君臨天下,人類的文明在慘淡中得以延續。
一個沒有曆史的種族,就好比一個天生天養的野孩子,歸屬感,心靈上的缺失成了人類共同的困擾,這種困擾無關於能力的高低。所以像慕容忘塵的靈夢宗之類的新型勢力才會大大受到人們的歡迎。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永遠也不會改變的。凶獸永遠是獵人們的死敵。
秦缺等人隨著顧天峰快速穿過人群。情形雖然看上去有些慌亂,但是人們的表情都很剛毅。太古獸的凶殘並沒有使獵人們的勇氣喪失殆盡。除了少部分人留下來巡哨外,越來越多的人跟在了顧天峰的身後。
腳下的土地不時傳出怒吼,地心像是隱藏著一頭巨大的凶獸。而遠方的天際,不時閃出耀眼的亮光,益發加深了人們的擔憂。
秦缺並沒有見到太古獸,被一群人擋住了去路。
一人排開眾人站到前頭:“顧先生,氣勢洶洶帶這麼多人而來,有什麼指教。”
顧天峰目光一掃,那人身後的人群神情慌亂,狐疑,種種不安一覽無遺。顧天峰一揮手示意眾人冷靜。
“方才發生了什麼變故?”
那人聳聳肩:‘什麼變故也沒有,請大家放心。”
“放心?我們能放心嗎?”
那人身形頗高,麵向看來有幾分輕佻,而那滿不在乎的語氣,更是讓人惱火。
“那麼大的響動,隻要不是瞎子都聽見了。隻要不是聾子都看見了。請務必給大家一個解釋。”
那人眼神帶著一絲不屑:“你是誰?憑什麼在此咋咋呼呼。玄陰族辦事還從來不需要向人解釋。”
雷豹胸膛一挺,冷笑道:“玄陰族好威風,好殺氣。想要一手遮天,先問問我雷豹答應不答應。”
旁邊有人聽到這個名字,臉色一變,附耳向那人說了幾句。
那人目光掃過雷豹,眼神變得有些奇異。冷冷對顧天峰道:“顧先生,莫非你是特意來趁這個機會找玄陰族茬子的。別忘記,我們可是有過協議的。”
顧天峰笑的一團和氣:“我們自然是有過協議的。玄陰一族這次辛苦出力除去太古獸,也是有目共睹。我們隻是擔心事情不順利而已。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那人臉上不屑的笑意更濃了:“多謝各位好意了。暫時還用不上。”
雷豹在旁邊喝道:“這鳥人笑的這麼賤,一定不懷好意。”
那人眉毛一皺,一翻掌,掌心烏光一現。眾人根本看不清他如何出手。雷豹卻如鬼魅般施展了幾記拳腳,大喝一聲往後急退,將身後的人群撞了個人仰馬翻。雷豹眼神一變,驀然吐出一大口血花。
這一出手,看的眾人心驚肉跳。嘈雜的人群瞬時安靜下來。秦缺也是大吃一驚,他放氣勢探查過雷豹,就算不如自己,應該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骨骼和經脈與常人有異。在體質上必定有與眾不同的地方,誰知被人一翻掌就傷到吐血。玄陰族果然藏龍臥虎,能人無數。
那人拍拍掌:“年輕人,話不能亂說。後果會很嚴重的。年紀輕輕身手這麼好,前途大有可為啊。不要枉送性命。”
顧天峰一皺眉:“迪頓。”
那人淡淡一笑:“放心,我不會殺他的。免得有人說我以大欺小。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吐我口水。”
雷豹從地上爬起來,喝道:“來!來!我們再打過!怕的不是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