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之下混沌勢自然運轉。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屢屢奏效的混沌勢。在這樣的領域內，也起不了作用。
蜃龍湊近了，發出低低的嘶吼。
秦缺明明從這吼聲中聽到孤單憤怒種種負麵情緒。他的心境反倒平和下來。
龍形一散，血跡斑斑躺倒地上。衝著蜃龍苦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做不了你的對手。”
蜃龍帶著巨大的罡風，衝到半空中咆哮。
秦缺聽懂了它的意思
“你不是它！不過是從一個破敗的淨土走出來的傳承者！。不是它！”
“破敗的淨土？”
秦缺若有所悟。又是苦笑：“可能連一個破敗的淨土都不算吧。”
“一個普通的人類都不如的可憐蟲。”
秦缺收到這句信息，感覺十分怪異，明明天上盤旋的叫做大蟲子才更準確吧。
他當然明白，蜃龍指的普通人類是誰。三百年前，控兵之道第一高手，濟慈。為了追求極兵之道來過這裏。
蜃龍振翅，巨大的瞳孔頓時遮蔽了整片天地。
秦缺置身於一幕幕的影像之中。畫麵一幅幅的閃過。
浮雕記錄的眾神混戰的場景，被他親眼所目睹。
華麗麗的大世，人類的科技高的嚇人。巨大的裝甲踩的大地隆隆作響，飛行器多的就像天空中的蚊子。
天火城的科技與這個比起來。簡直是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
更離譜的是，某些人仿佛真是神的存在。禦空飛行。化身為龍，種種神跡，不一而足。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星球！”
秦缺渾身大汗淋漓，站在神殿這怪異的廣闊空間內。方才看的那些東西，讓他的腦子有些無法承受。
蜃龍那巨大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四周靜寂無聲，所有的一切都在提示秦缺，剛才隻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那奇怪的夢囈之聲，模模糊糊的斷裂影像。全都消失不見了，蜃龍陷入了深度的沉睡之中。
秦缺擦了擦一腦門的汗：“這個世代，原本就不屬於你。”
看著遠處，那些奇異鐵青色的屍體。秦缺歎了口氣，出去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慰小夕，那小丫頭想必會哭的很傷心吧。這些倒黴的祭祀者，恰好做了蜃龍夢中的點心。一絲氣息的釋放就有如此大的威力，真不敢想象，有兩隻這樣的生物出現在地麵上。世界末日就到了。
光亮逐漸隱去。秦缺隨意往外走了兩步。
眼前忽然一亮。回到了神殿中。
神殿當中供著的神像英武帥氣，牆上刻著碩大的浮雕。
秦缺搖搖頭，剛才所呆的地方，很可能是蜃龍製造出來的折疊空間。
那些浮雕，很可能是這裏的人們，感受到了蜃龍無意識散發出來的波動，而進行的加工創作吧。
光亮刺眼，讓剛剛回複視力的眼睛有些不適應。驀然大腿一緊，秦缺低頭一看，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可愛小女孩，正狠狠抱著他。
“叔叔，你看。我媽媽回來了，大家都回來了。”
“小夕？”
秦缺拍了拍這個小女孩的頭。目光掃到她身後一個風韻十足的女人。宛如身處在迷茫的大海裏。
他明明看見這所有的人都沒了呼吸，現在所有的人都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或者這個世界本身就無所謂真實，所謂真實也是虛假的一種構成吧。
“叔叔，你能看見了。”
小夕看著他的眼睛興奮的大叫。
秦缺點點頭。
水伽羅快步走了過來，看來要張開雙臂的樣子，最後卻變成，拉著了他的手。掌心的溫度依然是那麼熟悉。
秦缺由衷道：“謝謝你。”
水伽羅表情一滯：“為什麼要說謝謝？進去一定發生很多事。”
秦缺點點頭：“是的，很多。就像經曆了一次生死輪回。”
水伽羅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慢慢退後了一步：“你想起來了。”
秦缺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是的，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恭喜你。”
兩個人忽然客套了許多。
就這麼靜靜的望著，中間卻隔著一條沉默的河流。
人群忽然喧鬧起來，有人大喊：“快跑啊！地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