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發有些灰白的老人,一個長相精致的小女孩,一個看起來頗有書卷氣的中年人。
老人抱著一把巨劍端坐養神,中年人專心的看著一本書,書頁翻動的嘩啦嘩啦之聲,不時響起。小女孩趴在他的腿邊裝模作樣的看著,哈欠不時從嘴裏冒出來。
中年人愛憐摸著她的額頭:“蕾雅,困了就睡會。”
小女孩搖搖頭:“爸爸,我們的旅程還有多久?”
中年人笑道:“快到了。最多還有兩個星期。”
小女孩掩飾不住臉上的失望之色:“還有兩星期啊。”
這樣的旅程對於像她這種年紀的少女來說,實在過於漫長。
她掀開了車簾子,目光投向遠方。
空曠的天地,無盡的荒漠,如此的荒涼而寂寞,這樣慘淡的風景實在沒有取悅人的地方。隻有隱隱約約矗立在遠方那些頹敗不堪的建築物,昭示著古老文明的痕跡。一些奇異的凶獸,成了這些建築物的新主人,不時可以看到它們進出的痕跡。
蕾雅自言自語道:“好多怪獸,我不喜歡這裏。”
中年人無奈搖搖頭:“這裏的自然和原始才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麵。當然和天火城沒法比。”
“這裏沒有紫葉草,沒有日色花,沒有噴泉也沒有舞會。”
中年人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眼睛裏有一絲酸澀的味道,沒有再說什麼。
蕾雅莞爾一笑,眼裏有一絲調皮的味道:“但是爸爸說過,這裏有需要我們的人,蕾雅會陪爸爸一直堅持下去的。”
中年人笑道:“有蕾雅在,爸爸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嗯!”蕾雅晃晃頭:“爸爸從來就沒有讓人失望過。誰不知道在天火城你是首席醫學專家生物學專家。”
“就會給爸爸亂叫字號。”
兩人聊了一陣,中年人也沒心情看書了。蕾雅竟然伏在他腿上睡著了。
“咣當!”
一聲巨響,車身一陣搖晃。將蕾雅驚醒。一直沉睡的老人,雙目一睜,精芒爆射,如一股輕煙飄下了車。
神駝止步不前,一陣低低的嘶吼,似是有什麼危險的事物阻擋了腳步。
側方的沙土毫無征兆湧起奇異的波動。泥沙如雨般落下,一顆巨大的怪獸頭帶著難言的腥臭出現。鋸齒獠牙,血盆大口,兩隻眼睛就像燈籠,無比醜陋。
神駝大嘴一張,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如利齒剛刀寒光閃閃,一口就咬了過來。凶獸嚇了一跳,似乎沒見過長著一嘴獠牙的這麼生猛的馬,極速向後退卻。神駝神鬃甩動,直接將凶獸甩的打了個滾,暴露在陽光底下。
老人皺眉自語:“一隻巨化的鋒尾蠍。”
這個家夥體型比神駝小不了多少,前肢退化的很厲害,化成角質樣的鱗甲覆蓋在額頭。尾巴是一把藍汪汪的利刃。鋒尾蠍奇毒無比,是荒原中可怕的獵食者,不成氣候的獵人往往都成為它的食物。
這個家夥被神駝甩出了脾氣,鼓起一對怪眼圓睜睜盯著神駝,圍著它轉了小半圈,忽然尾巴一甩,一道藍汪汪的刀光橫空而過。這一刀深得用刀之神髓,堪稱用刀高手。
“該死的畜生!”老人咕噥了一句,抬手一劍,一道劍光快速圍著刀芒饒了個圈,鋒尾蠍一聲怪叫,灑落一片血雨,尾巴掉落地上。
神駝見鋒尾蠍就掉在跟前,機不可失,一蹄子踩下來,頓時踩了個血肉模糊,小半截都成肉泥了。
中年人見老人遲遲不上來問道:“舒歌德,情況怎麼樣?”
“已經解決了,不過是一隻擋道的小蠍子。等等,沙土底下好像有什麼異樣的東西,神駝大概是感覺到了,所以沒踩過去。”
中年人走下了車,剛好看到老人運劍挑沙,不過片刻,就抱出一個人來。
“幹枯的這麼厲害,被熱氣榨成了一張紙。偏偏還有一線生機。強大的生命力啊。”中年人對老人手裏的幹枯少年下了判斷。
“最少在地下埋了一個月。”
“舒歌德,沒人可以在沙漠裏埋這麼久的。就算是以體能著稱於世的狂暴一族也不行。”
“雖然外表看起來像死了一樣,但是確實有一線生機。這個少年很神秘啊。先生,能不能將他治好。”
“盡力而為了。”中年了說道。
舒歌德將這個宛如死人的少年抱上車,神駝四蹄飛揚,重新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