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的頭回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人,可她的動作掃到了邊上的草,發出沙沙的聲響,那聲音頓了頓,就更大了一些:“救命啊!”
果然是有人在喊救命。
慕千盈頓了頓,沿著聲音找,那聲音在山下,她跳了下去,翻開雜草,就看見一個粗衣打扮的人,抱著腿有氣無力的喊著。
他的嘴唇已經幹裂,看來是在這兒呆了有一段時間了。
“你怎麼了?”慕千盈找了一種漿草遞給他:“嚼著,能解渴。”
那人連說謝謝,伸手拿過草就往自己塞,嚼了兩下露出了舒服的表情,他頓了頓說道:“謝謝姑娘了,我本來是過來販藥的,結果卻被人推了下來,腿摔斷了,走也走不了。”
“你自己有藥,在哪兒?”慕千盈問道。
那人指了指更下麵,慕千盈看過去,果然散落了一籃子的藥草,她過去一一拾起,然後摸了摸那人的骨頭,的確是骨折。
她挑選了能鎮痛的,讓小販吃下,然後掰斷了樹枝給他固定住,有用銀絲切斷了一個比較粗的做拐杖,扶著那人站起來:“你這是骨折,用藥治很麻煩,你先回去然後找個會接骨的,我給你配藥,估計十天就能走了。”
“謝謝恩人!我臨時居住的小屋就在不遠的的地方,我另外一位同伴會接骨頭,您可以發發慈悲送過去麼。”小販說這也有些為難。
慕千盈看了看他,歎了口氣:“好吧,我扶你過去。”
小販說的不遠,可他們一走就是一個時辰,小販走走停停臉都白了,最後到達的時候就跟死了差不多,那屋子裏沒有人,慕千盈扶他坐著休息了一會之後,就用小販的藥材去配藥了。
這是最常見的,所以根本用不著多少時間,她配好了之後閑得無聊正好,開始借用他們家的砂鍋開始煉藥,正在看著火候,忽聽背後一陣大喊:“你是誰!”
她扭頭一看,是一個五大三粗,長得跟屠夫一樣的男人。慕千盈沒說話,倒是那小販自己衝了出來,連忙解釋了一陣,那莽漢這才拱手:“原來是我義弟的恩公!莽漢失禮了!”
“沒事,聽說你會接骨,你義弟的腿摔斷了,你去幫他接一下吧。”慕千盈說著,站了起來,那莽漢趕緊扶著小販進去,才要拔下小販的脫褲子,餘光就看見慕千盈居然也跟了進來。
他手上一頓,有點尷尬的的咳嗽了一聲:“那個姑娘,這都是男人,你一個大姑娘,不太方便吧……”
“我是藥劑師,隻是想過來看看你怎麼解骨頭的,”說著慕千盈頓了頓:“你不肯?”
“當然不是,這手藝也不是什麼秘傳的手藝,這樣姑娘你先出去一下,等我兄弟換條寬鬆的褲子,我再教你。”那莽漢說道。
慕千盈撇撇嘴,她轉身走了出去,百無聊賴的看著砂鍋,沒想到那莽漢倒還真是耿直,真的讓小販換了條大褲子,卷起褲腿露出了小腿骨折的部分之後,就讓慕千盈進去了。
他簡直就像是一個老師,認真的講解,怎麼判斷骨頭的情況,什麼情況該怎麼做,在小販小腿上左摸摸右摸摸的做示範,疼得那小販臉都青了也不敢吭聲。
“這種情況,就隻需要這樣輕輕一掰,然後往上麵一抖,”莽漢邊說邊作,慕千盈隻聽見骨頭卡擦一聲,那腿部突出的位置就已經恢複了,莽漢熟練地給他綁上木板,確認沒事後,才站起來拍了拍手。
他轉身,有些讚許的看著慕千盈:“這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居然這麼勇敢,這樣吧,你想不想學更多的,忙喊我別的本事沒有,就對骨頭最熟悉!”
“這好啊,不過我可沒有學費。”慕千盈眼前一亮,可隨即有有些為難。
莽漢聽這話,哈哈大笑,猛地一拍她的肩膀:“姑娘救了我義弟的命,哪兒還說什麼學費!”
那小販才緩過勁來,他也趕緊附和:“是啊是啊,不僅不要學費,恩公,我這裏也沒有什麼,外麵那些藥材,你隻要看上的,隨便拿,你是藥劑師,肯定用得上的!”
慕千盈看著他們熱切的目光,突然有些心軟,原來這樣繁華的地方,也有這麼淳樸的人。
她還未開口,忽然莽漢眉頭一皺,他豎起食指,小聲說道:“噓,先不要說話,外麵好像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