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就讓我痛快死了吧,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對著遠處漸落的夕陽,米糠灑脫一笑跳下了山崖。閉上眼的米糠沒看見,隨著簌簌風聲周圍光景出現了奇異的扭曲。
再醒來,她已經躺在一間竹屋的床上,摔下來沒死已經是奇跡了渾身疼的要死動彈不得,隻能勉強轉動脖子。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圍能看見的東西,屋子很小,床是靠牆的,前麵是桌椅,對麵就是門,左右各一個窗戶,屋子裏光線有些暗。屋子裏麵靠牆也就是幾樣簡單的竹家具,正觀察著,竹門隨著一陣吱嘎的噪音開了,背著光慢悠悠的走進來一個人。
米糠趕緊閉眼,心快跳出來了,想著臨死把錢都捐了(也就一個月工資,太窮了),也沒買醫療保險身無分文,萬一人家要我給救命錢,我上哪變出錢來,看我這情況傷的不輕,八成還得去醫院住院,萬一人家看我沒錢又把我扔回去怎麼辦,死我不怕的,都死一次了,可是不能動眼睜睜看著自己疼死餓死也太痛苦了。閉眼裝睡先,萬一遇到的是好心人,回頭想辦法報答人家,遇到黑心的那就能賴幾天是幾天了。最起碼能動了才好逃跑啊。跳崖都死不了,估計老天爺不會讓我死這麼容易的。
進來的人走的很慢,明明很短的距離,卻也有足夠時間讓米糠瞎想。
人走過來坐在床邊摸索著摸到了米糠的臉上,米糠當時就嚇的憋氣了,心想:完了!怕是遇到變態了!
“別怕,醒了?我不是壞人,你摔的太厲害,旬先生說怕是要養上幾年,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沒死你真該感謝老天爺。”溫溫柔柔的男聲從頭頂傳來。米糠一聽老天爺就炸了。
“放屁,狗屎的老天爺,我就想死,好不容易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那麼高居然沒摔死,氣死我了!有空管我這種小透明死活怎麼不見他開開眼讓壞人不得好死,好人都長命啊?就見到滿地賤人跑,去死吧老天爺。”米糠怒目圓瞪對著床邊的人一頓好噴。
“小透明?哈哈哈哈姑娘你中氣十足的,看來旬先生的藥還是很管用的,你先喝了藥再慢慢說。”說著把藥放在床沿,把枕頭墊起來一些。
罵完老天爺還有點愣神的米糠突然清醒了起來,臥槽,我在幹什麼,我剛剛不是在裝死麼,哎呀,我的暴脾氣!你怎麼這麼不爭氣,這種時候爆發個什麼勁兒,完了完了……裝不下去了。
“額,那個謝謝啊,我自己來。”說著就想自己動手端藥,緩解一下尷尬。哪成想,更尷尬了。除了嘴巴撅出去脖子伸了一下,手根本沒動靜。壞了,我這不會是癱了吧。
“你還是先躺著吧,旬先生說你全身骨頭都斷了,要好好養養的,暫時還動不了,好在手傷的不重,再有一個多月就能好了,旬先生怕你亂動,把你全身都包起來了。再過半月他來給你換藥。這半月你好好喝藥養養神。”說著摸索到米糠的嘴從懷裏掏出塊布巾墊著又端起那一看就苦澀澀難聞的中藥,拿勺子喂了過來。
“你……看不見嗎?”米糠這才注意到他眼睛沒有焦點。
“嗯,幾年前意外傷到了,啊,剛剛多有得罪,在下不是故意輕薄姑娘。實在是沒辦法,稚兒今日去鎮上買些米麵,差不多天黑才能回來,平日都是她來照顧你的。”對麵男子突然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