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一種極度的驚慌在涼州,或大漢邊界的一些的羌族中蔓延,董卓居然出兵了,一聲不響的就出兵了,幾千鐵騎探路,已經摧毀了幾個部落了,凡男人一律格殺。
當羌族聯盟們率領他們的十萬騎兵想一一摧毀這些步卒的時候,更讓他們難以置信的火苗在不斷的點燃著羌族強大的根係。
羌族中真正意義上的大部落,擁有三十萬部族,五萬多騎兵的骨朵部落就在他們四處攔截董卓大軍的時候,偷襲了一個又一個的羌族部落。
實行的血腥,是同董卓一樣的,除女人外,全部格殺。
曆代以來羌族人自己的爭鬥,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燒焦的部族營地,男人與小孩的屍體,給予他們的是徹底的震撼,他們這才恍惚的回想起了匈奴人最後的下場。
驚慌不住的蔓延著,空有十萬大軍,卻連他們部落都保護不了。
有的人想散夥回去保護自己的部落,但卻又害怕單獨行軍會被如狼一般的西涼鐵騎,並州鐵騎截殺。有的人幹脆就想著如何投降。
戰鬥力就更不用說了。
韓遂也同這些人一樣,徹底的與老巢失去了聯絡,隻是他有先見之明,把宗族的人都遷在了一起,也有數千大軍保命。
雖然他對很多羌族都有恩惠,但卻也控製不住這股驚慌的蔓延,能做的隻有奮力的壓下而已。
那日骨朵部落發生的一些事情,自然瞞不住他的耳目,通過一點點拚湊,得出的結論使得韓遂不得不佩服董卓,帶著五百人就敢放手一搏,先下手為強,轉瞬間就控製了這麼大的一個部落。
“好膽色啊。”韓遂捏著手中的酒杯,喃喃道。
“主公,各族豪帥已經震不住場麵了。”韓遂的部將閻行進入帳內,向韓遂抱拳道。
“大軍開拔,一一往散布在涼州的部族營地行進,收攏部族,舉族遷往大漢邊境。”韓遂有梟雄之資,有狠有毒,當斷則斷更不在話下。
力不能敵,先避其鋒芒,退往大漠擇地而居業不失為一條退路。
骨朵部落的動向之後,韓遂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報仇的事兒了。
隻是連日來的焦慮與各種考量讓韓遂更見蒼老,頭上已經花甲一片,臉色白如紙,看起來已經是快要入土的老人了。
閻行看著正值壯年,卻因為一敗再敗而變成了現在這副摸樣的韓遂,心中感想莫名啊。隻是心中彌漫的也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彥明尚未取妻吧?本將尚有一女,年十歲,可配彥明。”韓遂忽然又道。
還未完全走出帳外,聽了韓遂的話後,閻行拳頭狠狠的握在了一起,女婿嗎?這讓他想起了一種不好的事情,那個他的好友,他的兄弟,同樣身為韓遂女婿的人,就是親手被韓遂給殺的。戰敗之後被毫不猶豫的剪除掉了,死的不值啊。
雖然沒有一點的蛛絲馬跡,但閻行卻能從一些人的口中,還有他分析韓遂性格後,得出來的一種結論。宜陽就是被韓遂殺的。
女婿身為半子,或許會拉攏部將的心,但絕不會讓韓遂心中有那麼點溫情,該下死手就下死手。
陰狠,無情,毒辣。有時候閻行不敢想象,自己跟隨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主公。咬著牙,閻行頭也不回道:“謝主公。”麵色止不住的顫抖,但閻行卻努力的裝作高興的語氣。
“哈哈哈,好,彥明先下去辦事吧。等安全之後,本將就把小女嫁給你。”韓遂哈哈大笑一聲,道。
眼中卻沒半點情緒,女兒隻是用來嫁人的而已,或許他那個已經身為寡婦的二女兒也可以再嫁一回。
眼神中有的,隻有考量與陰沉。即使身體再怎麼疲累,卻停止不下心中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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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淮,乃是韓遂的老巢,經營了十幾年,本也固若金湯,就連遠在金城的祖墳,韓遂也因為仇家太多的原因而遷到了這裏。
董卓就這麼生生的站在這座被韓遂修繕的又高又厚城池上,放眼遠眺,是滾滾的風沙。
旱季已經到了,這片地方也是荒蕪一片。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唯一讓他料不到的是韓遂居然跑了,帶著十萬騎兵,收攏了能收攏的部族,整個羌族最後的幾十萬人往北而去。
心中雖然有些可惜,但董卓心中反而是輕鬆的,十餘萬人來去如風,這裏又不是並州時候對付匈奴人,那種關門打狗的趨勢,十萬人就算是以五萬人去同歸於盡也不值啊。
現在這情況或許是最好的吧,自出洛陽以來,董卓還真沒有預料到,西北征戰不僅沒有折損實力,反而因為馬騰,骨朵部落而實力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