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彎弓,射人。飛石,如炮。(2 / 3)

等情況稍微艱險的時候,他才出去震震士氣。現在還早。

但他還未舉起酒杯,飽飲一口時,外麵就嘭嘭嘭聲直響,他本以為這是丟下石塊的動靜,但有一次,聽到了有東西撞到了城門樓上時,他才一驚。迅速的走出。

門一開,一塊人頭大小的飛石迅速的朝這邊飛來。身為武將,韓遂就地一滾,狼狽的躲過了飛石,而他身後的安定太守則沒有這麼幸運了,飛石正中頭顱,血花飛濺間,穩穩的向後倒去。

要是董卓知道,賈詡設計的連環計中的重要一顆棋子就這麼當場橫死,一定會氣的跳腳。

但這對韓遂卻是個完全的好事,借刀殺人的最高境界不是借,應該是自然而然的被人殺掉不穩定的因數。

董卓隱藏的棋子,就是韓遂的不穩定因數。心驚中,韓遂哈哈一笑,招來一個安定太守手下的一個統兵大將,命他率人替安定太守收屍。

望著那個統兵大將,傷心又憤恨的表情時,韓遂的心也輕鬆了下來。但當真正走出城門樓的時候,韓遂的好心情就不翼而飛了。

陷城本就比城牆高一點點,上麵又有幾十個弓箭手分三批輪流的朝城下飛射,人數雖然少了點,但卻隱隱的作為一個據點,為成下的一些攻城的兵卒給予了極大的支援。

使得守卒的傷亡也很大。

這些不算,韓遂從看到這車的時候,就已經在意料之中了。

讓他真正感覺到不妙的是當中的一輛陷城,他幾乎能清脆的聽到一把強弓,弓弦震蕩的聲音,呼嘯的箭,每出一箭,都有一個人慘叫的倒地不起。

更加難以置信的卻是,一塊塊飛石從哪個上麵砸下來,接連不斷,其實這飛石的殺傷力也不過一個半,頂多能砸死一個,弄傷一個。但這種血肉飛濺,偶爾腦漿橫溢的場麵,卻是很震撼人心。

呼嘯聲比之箭矢也不知道大了多少,破空聲如一枚枚炮彈,震懾全場。

守卒們眼神中帶著點畏懼的看著當中那輛陷城,有意思的朝兩邊分散。不敢觸其鋒芒。

韓遂揚眼望去,依稀能看到兩個體態魁梧異常的將領,一人彎弓,一人拋石,出者即死,好不痛快。

不用韓遂吩咐,幾麵一人高的盾牌已經穩穩的擋在了韓遂的前麵。

“全力朝著那輛車上瞄準。”韓遂頓了頓,才又道:“舉火箭試試。”其實這樣的木頭結構的東西,單憑火箭是燃燒不起來的,火箭訂到木頭上,頂多也隻能燒個黑點,韓遂也隻是死馬當活馬醫。

董卓正射的高興,結果就是幾個箭壺已經空空人也,而旁邊的許褚身後的幾框子石塊也悄然而空。

突然一陣亮眼的火光中,一排排的火箭不住的朝著這裏射來,嗖嗖嗖簡直綿延不絕。

“晦氣。”董卓暗叫了一聲,快速的俯下身子,靠在同樣也是木頭做的圍欄下,堅決不露出腦袋來。

幸好這陷城車比較高,一支支的箭矢全部釘在地板上,沒有死傷,箭頭上的火不住的燃燒著,木頭製成的地板雖然很幹,但卻這麼一小點火苗根本就燒不起來。

董卓也不擔心。

其他陷車上的情況也差不多,不過上麵已經見血了,死傷也很多,弓箭手都換了幾批了。傷員們則被抬下去。

上上下下,都是從斜梯上麵爬。

今天,董卓隻攻一麵城池,十幾輛車內弓箭手才幾百,而城池上卻有幾千,數量上的差距並一點點的高度能彌補的。

董卓這裏相安無事到現在,也不過是靠著許褚強大的火力,震懾著而已。

但這一陣火箭也同樣的減低了地麵上的軍卒的危險,負責今日攻城的馬騰,大聲的吼叫著,催促著士卒們。

在這些巨大的陷城車的掩護下,士卒們瘋狂的撲向城池,在幾乎是死亡代名詞的攻城戰中,居然有種心安的感覺。

馬騰帳下的士卒,大多也同樣是涼州人,雖然他們沒有西涼兵凶殘,卻也是精銳,是經曆過反叛,戰鬥,再反叛的精銳。

麵對有利的條件,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卻也驚人,前仆後繼的朝著城頭而去。舉著雲梯,踩著同伴的屍體。撲向保護與殺戮共存的城池。

這陣火箭也隻是維持了小會兒,因為下麵的瘋狂而不得不放棄,天下守城者,兵馬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如韓遂這麼辛苦的恐怕也少有。

苦苦的咬著牙,韓遂思索著,卻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距離又有這麼遠,他就算是想拿一些酒或油去燒也不行。

他手下可沒有許褚這樣天生神力的。

這陣火箭雨一過,董卓瞅了一眼城頭方向,才與幾人一起,拔出釘在木頭上,還在燃燒著的火箭。拿在手上看了一眼,應該是摻了油的。

許褚舉起空的框子,遞給一個小卒,讓他去下麵般石頭。

董卓笑著阻止了,“用力過度,是會傷了根本的。仲康下去歇息一下,等下次進攻再上來。”卻是指著許褚那隱隱在顫抖的手說的。

飛石與彎弓,根本是兩個不同等級的殺人方法。

用力的握了握隱隱有些疼的手,許褚也沒有猶豫,但下去的瞬間卻對著幾個小卒道:“你們先護著丞相,我去找些人過來。”眼神木訥,呆滯,大多時候沉默如金,但在董卓安排好他的宗族和無時無刻不安撫加恩的小手段下,許褚的一顆心,也在不停的靠向董卓。

望著許褚落下的背影,董卓扯開嘴,笑著。雖然隻是一瞬間綻放,但卻很真。這樣的人,得之不易。

董卓隨即拋開一切思緒,在被斑斑點點,熏的不成樣子的地板上來來回回,分不同的角度瞄準一些人。

小半個時辰後,一小隊的弓箭手也走了上來,接替了董卓的任務。董卓癱軟如泥的坐在地板上,靠著圍欄,喘息著。

這期間他起碼射殺了一百多人,如何指揮士卒攻城他不太懂,多他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但作為這樣一個殺人機器,董卓還是有勇氣站在這裏,殺殺人的,為自己貢獻一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