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薨了。但小王爺卻活了下來。對很多人來說確實不太重要,那天的風滾雲湧,霞光四射,實實在在的讓一些迷信的人浮想聯翩。
天降祥瑞,不是落在相府,而是落在王妃待產的皇宮。不過片刻後小王爺就降生了,聽說小王爺還異於常人,一出生即活蹦亂跳,滿地的走了。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老天還沒有放棄漢室啊,這位小王爺一定要保下來,就算是拚得隻剩下一兵一卒也要保下來。
這些人沒有一個如王允一樣知道董卓打算的,職位大部偏低,都是董卓因為基層需要而留下來的,但主要是人多,合在一股,就算是董卓也得考慮一下得失。
董卓這才稍稍的重視起了迷信的可怕,這幫人真是膩糊塗,不過是奇異景象而已,還天降祥瑞。
想了想之後,董卓借用這個時候,很是打壓掉了一些人,把國子監的一些本來就底蘊較好,在國子監學習了一段後,算是出類拔萃的一些學子們提拔了上來,不是授予高位,恰恰就是這些低級的官職,其中最高的是禰衡,以弱冠之年,直接到尚書台,任尚書,在蔡邕手下做事。
幹活一定要慢慢來。董卓看重的是這些人的將來,現在,卻還是在下麵鍛煉一下,才能把地基打牢,才能讓他們順著董卓給予的路途往上爬。
放下狂傲的禰衡,帶人還算謙和,幹事賣力,做事井井有條,下麵上報的一些事情,輕重緩急分的極為清楚,讓蔡邕這個尚書令頗為滿意,依為左右。
今天是趙侯世子降生的第三天,董卓這些天都是照看著宜姬,也沒心思大擺宴席,會宴群下。
但他名為丞相,暗為主公,這個長子的降生也沒理由不擺宴席的。
懷中抱子,董卓坐在主位上,滿麵紅光的看著群下們歡喜的麵容,可以說是董氏有子,人心大定。
“瞅著真是白白胖胖的一點也不像丞相。”華雄喝的有點多,坐的位置又離董卓較近,忍不住老是往董卓懷中的小子看,瞅著瞅著有些鬱悶道。
“白白胖胖才是幹大事兒的料啊,你看看,像本相這樣的永遠都是個武夫。”董卓的手輕輕的捏了捏懷中的小子,笑道。這小子,似乎難產而虛弱,但其實很健壯,不過三天,就長成了現在這副摸樣。
在他懷裏依舊睡的香甜,小摸樣很是可愛。摸一摸,捏一捏還一動不動。
“丞相,老夫人可把小侯爺的名給定下來了?”李儒也是笑嗬嗬的坐在董卓左首位,輕聲問道。
本來兒子出生的當天,董卓就定下名,曰文。當時李儒這個女婿還在場,也很是同意。董卓戰天下要勇,這繼任者稱之為文,是董卓也是李儒心裏對這孩子將來期望的真實寫照。
但人家老太太不許啊,說什麼董家的男人各個要驍勇善戰,連名字也絕不能文弱弱的。
老太太把自己關在房裏一整天,才想出一個名字來。曰嫖。很是有董氏風格的名字。
什麼字兒都好說,但這個嫖字實在是太難聽。董卓想以理據爭,但奈何這個時代還未有妓院這些東西,辨不過老太太這才作罷。
“嫖。”董卓麵色微微有些尷尬,隨即又變回笑容滿麵的樣子,輕輕的吐出這麼一個詞兒。
“勇健輕捷曰嫖。倒也是個好名字。”李儒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道,勇健輕捷,可不是他認為的董卓世子該有的樣子。嫖者,從校尉再從大將軍,實在不是個統治者的作為。
“董嫖。”反複咀嚼著這個字,董卓似乎在什麼地方見到過,而這個女字旁更是讓董卓難受,覺得應該像個女人的名字來著。
“嗨,哪管什麼名字啊,這是咱小侯爺,也咱小丞相不是嘛。”華雄臉色通紅,笑嗬嗬道。
李儒麵色微微一變,很是猛力的踢了他一腳,這裏麵可不全是董氏嫡係,丞相是可以世襲的嗎?有些話,心裏可以明了,但死也不能說出來的。
華雄挨了一腳卻是樂嗬嗬的,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反而兩隻眼溜溜的亂轉。
董卓卻是麵帶笑容,環視四周,在場的幾乎全部人麵色不變,該笑的還是笑,該喝酒的還是喝酒。似乎沒有意識到華雄說話的不恰當。
“為未來的小趙侯,不醉不歸。”董卓舉著董嫖,放聲大叫道。
“喝。”董卓既然有興致,自然是群下相應,就連事事安然自得,喝酒一小口一小口的賈詡,也舉起杯子,牛飲而幹。
董嫖?嗬嗬。賈詡心中笑著,或許嫖出個文治武功都是一等一等帝王也說不定呢。
接下來,雅樂緩緩而起,一小隊的歌姬邁著小步子走入廳內,揮灑粉色間,賈詡偶爾與李儒的眼光一對,皆是相飲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