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獒相逢,氣勢盛則勝。董卓帶兵步步進逼,人少卻占上風。
長矛連閃,每一記必有血色飄過,必有一個匈奴人落馬,左右王越與許褚以完全不同的兩種方法展現著冷兵器的極致。
許褚每進一步必大喝一聲,以壯聲勢。而王越卻是踏著柔巧的步伐,默默的收割人命。
一剛一柔,不過手法的第一步是完全的一樣,斬人先死馬。
刑天始終跟在董卓的身邊,不時的怒目圓瞪,狂吼欲撲,把前麵的戰馬驚的嘶鳴連連,不肯向前。
三人一嗷,輔以八千餘驍銳,卻是越行四周的匈奴人越多,但殺的更多。騎步相逢卻以步勝。董卓跟匈奴人開了個玩笑,不好玩的玩笑。
雜亂的聲響,兵器碰撞的金鳴聲中,耳邊不時傳來“嗷嗷嗷嗷..。”的叫聲,有的淒厲,有的得意血腥,不一而足。
見匈奴人一排排的被人放倒,於夫羅單於眉頭深鎖,好勇的兵。右手一揮做了個手勢。
身邊的一個匈奴漢子會意的往後退去,“轟轟轟……。”片刻後,匈奴大營處傳出雷聲般的鼓聲。
從大營內,又湧出兩隊黑壓壓的騎兵,分開兩麵,似乎要發揮騎兵之勢,把董卓與這支勇悍的兵從兩側夾成餅幹。繼而乘勢攻城。
董卓不太懂用兵,但是常看手下兩支鐵騎作戰,敏銳的發現自己似乎是走的太遠了,退了幾步,朝身後的城牆望去,徐榮等人已經很小了,又聽見匈奴那邊鼓聲大起,繼而馬蹄聲奔騰,視線又被匈奴人擋住,知道有點大事不妙。
“鳴金。”城頭上,徐榮果斷的喊道。“叮叮叮…。”之聲,立刻從城頭傳出。
這急鳴的金鐵之聲,少去了董卓的大半麻煩,士卒們有序的撤退,但並不打算與匈奴人拉開距離,而是且戰且退。
小勝而止,退而不潰。
連退二十餘步,後麵的人已經接觸到了城牆,並陸續的湧進了城內。
但前部卻壓力大增,兩支跑了起來的千人隊,從兩側衝向龜縮到了城門前的董卓軍,剛好與正中的匈奴人合成扇形,圍攻董卓軍於城門前。
匈奴人一陣小範圍的奔射,箭雨如林中,士卒們並未慌亂,小步後退,用手中的長矛在空中連挑,一批又一批的箭被撥到兩旁,死傷不大。
匈奴人的陣勢一般呈鬆散狀態,沒有密集的陣勢隻有利於奔射而不利於衝鋒。
從理論上來說,匈奴人要比西涼鐵騎要好對付。
長矛斜插於地,士卒們悍然的看著攜帶著無限氣焰奔襲而來的匈奴人,眼神中的淩厲勇悍,無聲的咆哮著。似乎是他們在進攻,而非防守。
“轟。”馬兒幾聲嘶鳴,被長矛穿透身體上洶湧而出的鮮血飛濺。
幾聲巨響,被撞飛的士卒,被後續的馬踐踏成肉泥。
以捍衛並州為意誌的士卒們隻以前幾排的代價就擋住了匈奴人的衝鋒,“殺。”齊聲一喝,不退反進,悍然攻向差不多在人數上是他們一倍的匈奴騎兵。
“徐榮。”殺戮中,留意道兩側的情況後,董卓眨了眨眼,使濺在眼球上的血能刷下一些,並提氣大喝道。
“擂鼓。”差不多已經泄了的氣勢,在這一步反衝中,再次達到了頂峰,徐榮自然看得出來,命左右擂鼓,又大喝道:“放箭。”
頓時,城頭上萬箭齊發,如雨似滴,衝向已經距離很接近了的匈奴人陣中。
撲簌,撲簌。不斷有箭插入肌肉的聲音響起,由於太過密集,無數匈奴人哀嚎著倒地。
但這個勇氣與野蠻並存的民族,望著還開著的城門並沒有退卻,數千人擠在一起,不斷的往城門方向擠。
一陣箭雨大漲氣勢,一聲聲鼓聲震人心肺,由兩側帶動,居中的董卓不再退後一步,腳步連進,帶著還在城外的近千士卒逆而急進。
退後中,獒崽子們並沒有丟掉他們的牙齒,反而磨的更加鋒利,張著血盆大口,欲一口氣吞下比他們大了數倍的肉塊。
“殺………。”“殺。”此起彼伏的叫聲中,士卒們再次以董卓為箭頭,向匈奴人發起了瘋狂的反撲,進,進,進。所向無前,矛出必見血。
熟練的手段,迫人的氣勢,眼中的悍然,逼得匈奴人策馬連連後退。在群獒麵前,狼也感到了恐懼的存在。
“帥旗跟上。”殺得麵上,身上全是血,連眼睛裏都殺灑了點血液的董卓忽然對身後爆吼道。
咬了咬牙,已經麵色蒼白到發暗的宜論,喘著粗氣,勉強的扛著金獒旗追上董卓。“真重。”他的手是鬥著的。
進了十餘步,殺了不知道多少人。城頭上的又一陣金鳴聲,殺紅了眼的士卒們回過神來,畢竟是精銳的士卒,訓練有素,聽見撤退的聲音,士卒們狠狠的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緩步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