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曲陽城雖大,恐怕卻容不下大軍屯紮。”張固鞠身提示道。
“嗯,言之有理。徐榮,你帶兵屯紮在城外,文和今晚你也在城外歇著。”董卓道了一句,後又對賈詡與徐榮道。
“丞相,此人目光神清,麵色淡定,但他所帶之人的眼中卻有幾分閃爍,不可不防。”賈詡馭著馬,輕身挨到董卓的旁邊小聲道。
董卓點了點頭,卻對宜論道:“進城。”隨即,又對張固笑道:“張別駕請。”
宜論的位置離董卓也不遠,把兩人的小聲細語給聽了個透徹。冷笑一聲,手中的馬鞭輕揚,駕著戎車,被僅剩的兩百三十五名衛士的挾裹下往城中駛去。
曲陽城是並州的治所所在,是北方有數的大城,由於城池高大,白波軍也很少騷擾這裏,據說馬市極為繁榮,有很多商人鋌而走險,從草原上帶回良馬。販賣給軍隊、富戶。
或許可以在雁門一帶建立市集,跟北方那個民族互通有無。刺激一下商業繁榮,還可以坐收關稅。董卓的腦中閃爍著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
可能是張固下了死令吧。今天並沒有什麼商家開店營業,過道上冷冷清清的。整座城池似乎睡著了一樣。
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董卓等人才從成南走到城中,張固的府上。
董卓走下戎車,隨張固步入府內,一眾衛士從門口一路排到正廳,董卓隨眼掃了眼張固,麵色不是太好看。張固是提議讓衛士們下去喝點酒水的。
“哼,這做的也太明顯了,看他這副身板,白皙的膚色,定是個誇誇其談的文人,要不是不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殺降臣,我早一刀砍了你丫的了。”董卓心裏暗哼。
進了正廳,張固與曲陽的一眾官員分兩旁而坐,董卓自然坐在正位上,宜論、王越持劍立在他身後,許褚則如木頭般操刀守在門口。
酒菜早已經擺滿了整張案,董卓朝裏麵看了看,好冒著溫熱的霧氣。外麵的太陽還掛在正中,董卓的肚子有些餓,但他卻沒打算吃。
“丞相大敗白波軍,替並州除去了心腹之患,固在此替並州諸百姓敬丞相一杯。”張固舉杯向董卓道,“敬丞相。”他的手下們也齊聲敬道。
董卓還沒舉杯,宜論早已拿起了旁邊的酒壇,在張固難看的臉色下,痛快的倒了一杯,先輕輕的勉了一下,而後大口大口的吞咽著,順帶著把案上的菜肴給掃了一遍。完後,還大叫道:“哈,這酒不錯,菜也香。”
董卓隱隱的露出一絲笑意,飲下這杯,重重的拍了拍宜論的胸口一下,笑著麵對眾人道:“此乃本相內弟,一路吃的清淡,卻是饞了,讓各位見笑了。”
聽著董卓的解釋,張固的臉色依舊才好轉了一點,點了點頭,亦是飲下這杯,勉強接受了董卓的所言。
王越站得筆直,眼睛半眯著,似乎睡著了。
董卓又道:“身為當朝丞相,討逆賊,匡社稷,乃是份內之事,各位言重了。”
“非也,自丁原亡故後,並州再無重兵鎮守,白波之患愈演愈烈,要不是丞相斷然討賊,並州郡縣恐怕也鎮守不了多久。”可能是真的有一顆悲憫的心,說著話,張固的麵上亦是露出一種別樣的情緒。
“哈哈哈…..。本相要是再矯情,就顯得太過作作了,來,為白波之滅,本相與你等共飲。”董卓哈哈大笑數聲,笑後,似乎暢快淋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