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眼神緩緩的掃視四周,淡淡的打量了下帳中的布置,片刻後,不急不緩道:“兩軍交戰,我此來的目的,想來奉獻兄也是能猜到一二的,又何必多問。”
“丁原是我父,並州軍又有數萬,我呂布憑什麼要背下叛主的罵名。”滿臉傲色,呂布高聲道。。
見呂布麵不改色,咬著手下數萬人不方,李肅眼珠一轉,笑問道:“昨日一戰,奉先兄也在其中,不知奉先兄以為,丁刺史有幾分勝算?”
“五分。”呂布不加思索,但隨後又加了一句,“就算是勝了也是兩敗俱傷。”
“五分?哈哈….。”李肅見呂布中套,哈哈一聲,道:“我就跟奉先兄明說吧,就算是丞相兵敗洛陽也會拉上皇帝陪葬。”
“最後論起功過來,是誰攻打洛陽,致使皇帝喪命的,是丁原。”說道激動處,李肅豁然而起,手斜指向天,斷然道:“我敢斷定,到時群臣定然斬丁原首級以祭奠皇帝,而你們這些丁原的抓牙,則必定一起陪葬。”
呂布聞言一驚,臉上由傲氣十足逐漸轉為凝重,他的長處是帶兵打仗,這些事他往往一點就通,但要論起權謀政治,呂布隻能算是雛,先前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哼,大不了我勸父親退兵回並州就是。”呂布冷哼一聲,強辯道。
“丁原?漢室忠犬爾,豈會退兵?”冷笑一聲,李肅向呂布重重的一鞠,問道:“奉先兄驍勇蓋世,不知官居何職啊?”
不等呂布回答,李肅又自答道:“主簿。”
“而區區在下文不成武不就,卻得丞相厚愛,官居虎賁中郎將,相比之下,到底是誰刻薄寡恩啊。”李肅特地的拖長了聲音,問的不陰不陽,又巧言另辯,大揭丁原短處,借機抬高董卓。
“以位而論,丁原不過刺史,令不出並州。而丞相乃三公之首,萬萬人之上,可號令天下。”李肅越說越快,也越發高亢激昂,唾沫橫飛。
呂布再怎麼說,也是並州軍中最武勇的戰神,自然有點傲氣。李肅以勢壓人,以強淩他,還揭他痛處。
使呂布的火氣不由蹭蹭蹭的上來,一腳踢翻木案,方天畫戟重重的向地麵一擊,大喝道:“說完沒有?”
李肅麵上一震,聲音放緩,再次向呂布一鞠到底,輕聲道:“今日之言,出自肺腑,要是奉先兄不喜,一戟之力就可砍下我之頭顱。”
李肅的聲音放緩,反而令呂布冷靜了下來,腦中一清,自然發覺了李肅話中的破綻。
收回方天畫戟,輕輕的扶起木案,從新跪坐在墊子上,嗬嗬一笑,道:“詭辯,董卓帶兵入京,橫行無忌,內有文武大臣節製,還有西園軍未降,外有無數諸侯不服,令恐怕也出不了關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