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原拚死一戰的決然下,城頭上的激戰異常慘烈。
雙方相持數個時辰,血已經不是用灑來形容,而是以小溪般的模樣不斷的從城頭上流下。
士卒們踩著雲梯,頂著箭雨和不時落下的巨木、滾石,大多死在了半途。
而有幸的,往往也隻是剛爬上城頭,就被迎麵而來的矛戈給刺個對穿,慘叫一聲,便從數丈高的城牆上墜下,瞬間摔成肉泥。
雖然如此,並州軍卻依舊前仆後繼,以悍然之姿,挑戰這座看似牢不可破的巨大城池。
丁原更是坐鎮中軍,親自擂鼓以壯聲勢。
“這是第幾波了?”順手砍翻了一個剛露出頭的倒黴並州兵,樊稠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珠,隨口身邊的親兵道。
“從上午開始有十二波了,而且每次都在一千人以上。”親兵答道。
“丁原這是瘋了嗎?不把手下人當人啊,哪有打仗這樣打的。”嘟囔了一句,樊稠看了眼城下似乎無窮無盡的並州兵,對親兵道:“你去請主公下去,就說這兒有我在就行了,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給主公來上….,呃,算了,就說城上太危險,請主公坐鎮南宮就行了。”
“諾。”這親兵也是滿身鮮血,汗流了滿麵,聽到樊稠的命令後,應了聲,收起短刀,朝遠處,站立在帥旗下的董卓走去。
“主公。”走到近前,這親兵輕聲叫了董卓一聲。
“嗯?”拖著鼻音,董卓驀然轉過頭顱,滿臉凶煞的盯著這名親兵,道。
激戰數個時辰,董卓盡管有董伢護著,但仍然有幾個不開眼的家夥,往他身上使刀子。
董卓卻很自然的拔劍,對準腦袋就是這麼一下,直到對反的頭都掉在了地上,董卓依舊沒什麼感覺,隻是血黏在衣服上有點難受。
殺了幾個人,身上自然而然的就透露出一股子殺氣,再這麼一瞪,到是把這名沙場老兵給唬住了。
臉色有些發白,親兵越發恭敬道:“樊將軍說這兒有他就行了,請主公下城歇息。”
董卓對於兵勢也不太懂,現在這情況好像是丁原比較猛,他有些不放心。
想了片刻,董卓道:“帶路,去見見你家將軍。”說完,轉頭對瞪著一雙虎眼,不停的掃視著城牆,期待獵物出現的董伢道:“小子,走。”
“哎。”已經有半刻鍾沒有殺人的董伢,失望的收回目光,應聲道。
隨著這名親兵,董卓沿著由巨大的石塊構成的石道上走過。
一路上,視線所過之處,捂著傷口,靠在女牆邊上哀號的西涼兵不計其數,有的還能偶爾發出哼哼聲,有的卻已經沒了生息。
並州軍攻的凶猛,能爬上城牆的也不在少數,這些倒黴的西涼兵,大多都是被人臨死一擊給撂倒的,論及凶悍,並州軍也是當世數一數二的。
“人呢,怎麼沒見一個金創醫?”董卓站在一個已經沒了生息的西涼兵麵前,伏下身子,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當胸中了一刀,但不深,應該不致命,想來是流血過多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