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想要反駁,卻拿不出理由來,他身上有草原血統,生性桀驁不馴,被丁原收為帳下以後,雖然受到丁原多年的熏陶,但骨子裏的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
丁原的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是難以理解的。
說話間,兩人已隨著人群步入了德陽殿內,丁原是身為刺史,身份說高不高,卻也不能說低。
他與袁隗、楊彪這些人也算是話不投機,自己帶著呂布找了個比較靠前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後,少帝劉辯就在太監的陪伴下,緩緩的坐在禦座之上,而董卓卻尾隨而至,不理會滿殿的大臣,徑直坐在少帝的右下位,離少帝不過幾步之遙。
雖然心裏憂憤,但袁隗還是帶著諸臣見過劉辯。
雖然不是第一次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了,但身處其中,董卓還是覺得熱血澎湃,雖然諸臣隻是跪拜劉辯,但他坐在劉辯下手,靠的又近,說諸臣是跪拜他也不為過。
人生如此,真是美哉。董卓心中暗想。
今天的早朝也如往日一般,說的不過是什麼地方又鬧民變,什麼地方又發生了太守反叛,又或是什麼少數民族寇略邊關,民死傷無數等,毫無新意。
聽著聽著,董卓不禁為大漢有些悲哀,想當年漢武帝是如何雄才,數十萬騎兵殺得強大的匈奴人敗退無數裏,傳到了今天,連一些邊關小族都敢公然劫掠昔日的強漢了。
正在董卓思緒飄飛間,司空楊彪出列,朝劉辯拜道:“陛下,並州刺史丁原文武兼備,守牧並州數年,邊境安寧,其功甚大,臣請為執金吾,以守衛陛下。”
聽了楊彪的話,劉辯本麵色陰沉的臉上立刻撥開雲霧見天明,這幾天他身邊跟著的西涼兵多近一倍,連母親後太後都不能見上一麵,如何讓他不惱?
被董卓困在宮中,外麵的情況他不知道,但既然楊彪請人家為執金吾,為他看門,自是有了完全的準備。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有人帶頭,手底下的人自然是連聲說好。
“準了。”一聲大喝,劉辯說的頗有氣概,自從董卓進京以來,他還是頭一次說的如此痛快。
執金吾啊。看著這些人徒勞的演出,董卓冷笑不已,執金吾巡視宮外,衛尉巡視宮內,分工明確,他衛尉都沒當多久,這些人就想著法而來製衡自己了。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像李儒使了個眼色,董卓微微的站起身子,不顧滿朝文武的臉色如何蒼白憤怒。
就這麼直直的站著,不先朝拜劉辯,也不說話。
過了良久,董卓這才撇了眼麵色有些發青的劉辯,語出驚人道:“當今陛下無德無才,更是被先皇斥為輕佻無威儀,貌不似人君。”
頓了頓,董卓加快語速道:“而陳留王協卻聰敏過人,為天下計,卓欲行霍光之事,廢劉辯為弘農王,改立陳留王為帝,諸位以為如何?”
所謂霍光,自然是指漢昭帝時,那個廢了自己的皇帝後,安然的享受一世賢明的霍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