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約十八,體態魁梧的少年聞聲走來,向董卓與碧芽兒見禮後,這才歡喜的問道:“夫人這是要去打獵?”
“瞧你這模樣,腦子裏除了打獵還剩下什麼?”笑罵了一聲,碧芽兒瞅了眼滿臉鬱悶的董卓,道:“去駕輛馬車來,我要與你家將軍出去走走。”
聽了碧芽兒的話,董伢的臉上歡喜略減,應“諾”而去。
“這是?”董卓望著董伢遠去的背影,疑聲道。
“將軍你這一病,可真是。”對於董卓不記得身邊之人的病症,碧芽兒擔憂的道了一聲。這才解釋道:“這是你幾年前收養的孤兒啊,說是瞅著像你。”
“唉,都怪我這肚子不爭氣,硬是生不出男娃兒來,要不,等幾天我替將軍張羅著收一個妾?省得老太太整日念叨著要抱孫兒。”碧芽兒雖然在向董卓探尋,但那小臉上的表情卻是顯而易見,不樂意。
這老太太指的是董卓的生母王氏,對於董卓這長子尚無子嗣,碧芽兒又整日霸占著董卓。是以平時對碧芽兒頗為不待見。
“等過幾年再說把。”苦笑一聲,要碧芽兒一個羌族女裝成一個中原婦人一樣賢惠,為自己丈夫納妾,還真是難為她了。
臉上笑意盈盈,眉毛彎彎的,碧芽兒喜道:“隻要將軍肯努力,我就不信生不出男娃來。”
“不愧是羌族女,大白天說這事,夠豪爽。”斜了眼碧芽兒身後的一幫臉色酡紅的侍女,董卓苦笑連連。
不過,經碧芽兒這一鬧,使他如陰雨般的心也有點放晴,笑了笑,麵容一肅,指了指自己的腦門,低頭小聲的在碧芽兒的耳邊,叮囑道:“為夫這裏的病,記得千萬別傳出去。”
對於丈夫如此鄭重其事,雖然有點不解,但碧芽兒還是點頭連連,應承下了。
侍女們見夫妻倆“親昵耳語”,皆掩嘴吃吃一笑,悄然退下。
河東與洛陽相鄰,是洛陽西北麵的屏障,不管是先前的黃巾起義還是西北麵馬騰韓遂之亂,都無限的凸出了河東的重要,也才有了董卓屯重兵在此。
也由於有董卓的大軍屯紮,整個河東比之大漢天下處處破敗的景象不同,城內欣欣向榮,城外大片大片的農田上,到處都是百姓忙碌的身影。
“誰說董卓一無是處?”緊挨著碧芽兒,跪坐在馬車上的董卓滿臉的古怪笑容。
後世的人,一個個言董卓是多麼多麼的殘暴,多麼多麼的愚昧,但又有誰知道,董卓也曾經福澤過一方?
曆史啊,是最奇妙的東西,它有可能是真的,但也有可能是假的,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是身處在這個時代,都不好評價古人。
微微一笑,碧芽兒心中盡是歡喜,依丈夫跳脫的性格,就該出來走走。
“主公,這農田有啥好看的。”董伢緩緩的駕馭著胯下的西涼戰馬,靠近董卓的車架,湊過腦袋道。
“少在這起哄,不是說了你家主公正病著嗎?”沒好氣的瞪了眼董伢,碧芽兒喝道。
“夫人,夫人,聽說這附近來了一小群狼。”略微興奮的道了一聲,董伢掃了眼四周清一色皮甲,彎刀,背上別著弓箭的騎兵,樂嗬嗬道:“這次拖主公的福,這麼多家兵一起出動,剿個小狼群還不是像斬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