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白家,白依然直接就上了樓,雖然身體看似是沒有什麼大礙了,但畢竟是出了那麼多的血,身體還是有些虛的。

而因為要裝備婚禮,淩溪也再一次的請假出來,聽說白依然出了事,淩溪二話不說就住到了白家來。

反正都已經要結婚了,誰也說不出什麼來,更何況,白家長輩已經由開始的不同意兩個人的婚事,到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喜歡上了這個兒媳婦,淩溪住到這裏來,家裏也熱鬧了許多。

白依然平時盡她所能的幫著忙活婚禮的事,但除了一些試婚紗之類的,倒也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可以做,剩下的事情都已經弄的差不多了。

白天,一切都很好。

隻是到了晚上,那蝕骨揪心的痛卻讓她難以入眠,她試圖吃一些安眠藥,依然沒有用。

那樣的痛,怎麼可能是安眠藥就能去除得了的呢?

她恨樓淨,恨他欺騙自己的感情,恨他把她拉進他的世界當中,更恨他給了她那麼多美好而甜蜜的日子,恨他對她許下的海誓山盟,恨他讓她從此以後不管遇到誰,都會再想他……

她恨,但她更愛。

愛之深,才恨之切。

白依然此時此刻更加能深刻的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幾天下來,白依然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白欽然的婚禮也如時的舉行。

俊挺非凡的新郎,美麗嬌俏的新娘,郎才女貌,一對璧人,不知道羨煞了多少旁人。

白依然作為今天的伴娘,全程見證了他們的幸福。

看著他們宣布誓言,白依然的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現在的誓言還有幾分可信,從前,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些的,可是自從她經過了樓淨這件事以後,她想,她以後可能都不會再相信這種東西了吧?

婚禮結束,白依然作為伴娘一直陪在新娘身邊,淩溪出身軍門,她爸爸也位居高職,名字說出來也是讓人嚇一跳的那種,不過這件事情,他們白家也是結婚之前才知道的,不得說不意外的。

酒席的時候氣氛熱烈,甚至有些亂,淩溪見她臉色不好,便讓她先去休息室休息了。

白依然也沒有推辭,反正這種場合她也不是太喜歡。

隻是她人才到休息室,後麵就有人跟了進來。

白依然回頭,正對上顧霽生那溫和帶笑的臉。

“顧大哥?”

“嗯,我看你臉色不好,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還好,顧大哥怎麼沒在外麵?”

“許久沒見了,就跟過來了,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怎麼會呢,顧大哥請坐。”

顧霽生順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問道:“怎麼沒見樓淨過來?”

白依然的身子一僵,抿了抿唇,半晌後才說道:“我和他已經分開了。”

“分開了?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性格不合吧。”

顧霽生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隻說道:“你們的確是不合適。”

白依然卻突然笑了笑,“你以前就說過這句話,顧大哥,我要出國了。”

“出國?”

顯然,白依然的話讓顧霽生狠狠的吃了一驚。瞪著眼睛問道:“為什麼要出國?”

“也沒有為什麼,就是想離開一陣子,我一直都在父母的嗬護中長大,也是時候該一個人麵對生活了。”

顧霽生眉心微攏,表情也跟著嚴肅了下來,“打算去哪兒?”

“還不知道,聽我大哥的吧,手續都是他幫我辦的,對我來說,去哪裏都行。”

去哪裏都可以,隻要不在這裏……

顧霽生又怎麼會不懂她的想法?

她跟樓淨分手了,現在又準備出國,這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她是在躲,她是在逃。

她是因為愛的太愛,也傷心太深,所以不得不以這種方式去麵對生活。

顧霽生的心裏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自己又有了一線的機會。

悲的是她對樓淨的愛太過深刻,深到他怕他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出去,對你來說可能是件好事,在外麵好好照顧自己,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再回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其實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因為中間經曆了太多,就算是兩個人心中沒有什麼隔閡,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不是顧霽生沒有什麼要說的,而是太多的話對現在來說都顯的太過敏,感,說不得,說了,反而會引起她的反感,更何況,他現在可以對她好,但卻不能再表露什麼心跡,否則真的有趁人之危之的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