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語的手握著拳頭,忍了忍,說道:“你不能不能理智一點,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樣,別人都說你成熟穩重又冷靜,難道就不能理智的去麵對這個問題嗎?”
“成熟穩重那都是對別人,我甚至可以對不相幹的人冷靜無情,但是對你,我做不到。”
沈千城拉著她走到陽台上了,在江時語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手裏的手機扔了出去。
“你……”江時語想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不由得更加氣憤,質問道:“你幹嘛?”
“不要再跟夏雲堂聯係了,我不喜歡。”
江時語想要爆粗口,她想罵他,想說‘你喜不喜歡算個屁’。
但這些話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來。
“你怎麼能這個樣子?沈千城,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認識你?”
江時語的眼睛也已經是通紅一片,她瞪著他,再不懼他眼底漸漸壟起暴虐與瘋狂,“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什麼,你憑什麼要這麼對我?”
人一但被逼入絕境就會容易崩潰,江時語此時就是如此,她覺得如果沈千城再逼她,她都能直接從這裏跳下去。
“你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沈千城反問她,眼裏的風暴已經稍稍平息,他對江時語從來都有十足的耐心。
與其說是江時語怕他,不如說他怕江時語,他怕她再離開自己,怕她一直不肯愛自己,怕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但越是怕,他就越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隻要一想到她愛的是夏雲堂,甚至有可能和他在一起,他就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
但是夏雲堂此時不在這裏,他隻能把這種情緒通過這樣的形勢發泄出來。
江時語不想再和他說下去,冷靜一會兒便說道:“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去哪兒?”
“我能去哪兒?回家。”江時語皺了皺眉,又突然說道:“也許我當初就不該留下來,哪怕那邊再怎麼危險,在我看來都比在你身邊要來得安全。”
沈千城又急了,說道:“我不會讓你走的。”
“我不走,起碼我現在不會走,你放開我。”
這個時候沈千城怎麼會放開她,又將她拉進屋子裏,將她按坐在床上,然後彎著身子與她平視,說道:“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我呢?沒有哪個男人不在意這些,就算是夏雲堂也同樣做不到,你就算和他在一起了,他也會和我一樣。”
“但起碼他不會勉強我,不會逼迫我,不會威脅我。”
“起碼,他尊重我。”
“我還不夠尊重你嗎?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都答應你了,若是以前……”沈千城輕歎一聲,有些無力地問道:“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江時語看著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想讓他怎麼樣?
她不知道。
“你先讓我冷靜冷靜好不好?”
“好。”沈千城又接著說道:“就留在這裏吧,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已經答應孩子們晚上還帶他們來這裏,你應該也不想讓他們失望的吧?”
沈千城看了看她,然後起身離開,把這裏完全的留給她。
她雖然說想要靜一靜,無非就是想要離開這裏。
她的確是需要靜一靜的,但是在這裏,她怎麼能夠安靜的去想這些事情?
沒過多一會兒,她還是下了樓,繞到另外一邊的花叢間去找剛剛被扔掉的手機。
剛剛他扔下來的時候,她也沒有看大概的位置,隻能慢慢的摸索。
不是她舍不得那個手機,她隻是單純的想找回那個手機,想要找回被沈千城努力想要扔掉的一切。
也可以說,她就是單純的想要跟他做對。
這裏種的都是玫瑰,所以平時看起來一大片的確是很漂亮,但也都是帶刺的,江時語在裏麵穿梭無疑就是自討苦吃,沒有多一會兒已經被紮了好多下。
但她仍然咬牙去找著,難得的倔強。
當然,沈千城沒多一會兒就出現了,氣急敗壞的看著她,怒斥道:“你在幹什麼?”
江時語停下來,冷靜的看著他,“找手機。”
“你出來,我再給你買一個。”
“我不要,我就要我自己的那一個。”
沈千城被她氣的不輕,眼看著她又低頭去找,情急之下直接就踩著那些花直接過去,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起,又走出去花叢。
到了外麵,他才將她放下來,臉色已經黑得嚇人,“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麼故意的?”
“故意讓我心疼,故意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