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城的目光又沉了幾分,冷聲問道:“你該不會是還在想著那個夏雲堂吧?”
江時語推開他,下了床,站在一邊看著他,“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這些和你都沒有任何關係了,沈千城,我現在之所以住在這裏完全就是為了孩子,你不知道嗎?”
沈千城也跟著下了床,站在她麵前,雖然衣衫淩亂,卻仍舊是氣勢壓人。
江時語反射的向後退了一步,有些不耐地瞪著他,“你要幹嘛?”
“你說這些都和我沒有關係?”
“是。”
沈千城點了點頭,神色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說道:“自從這次再找到你,我就想著要對你好,對你溫柔,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你,隻要你在我身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本不想讓你再看到我這樣的一麵,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逼我,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你隻能是我的,其他的男人……誰了惦記你,我就讓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五年後,江時語再一次的見識到了他陰狠的一麵。
如同五年前一樣,讓人心生畏懼。
江時語看著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麵目猙獰的人,和剛剛在她耳邊說著情話的人,是同一個人。
“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他又往前一步,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我幹什麼,完全取決於你的選擇,如果你能好好的在我身邊呆著,不和那個夏雲堂有任何的瓜葛,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江時語又往後退了兩步,盡量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身子微微的發抖,臉色已經白的不像話。
“你太可怕了。”
“我可怕?”沈千城輕笑,目光又突然柔和了下來,再一次的步步逼進,“我這麼愛你,你說我可怕?”
“不是嗎?”江時語身後已經抵在了櫃子上,再無後路可退,便背過後去,緊緊的抓著桌子的邊緣,努力尋找依托,“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卻這樣威脅我,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沈千城終於欺身上來,手指輕輕劃著她的臉頰,輕輕的搖頭,說道:“我的愛就是完全的占友,隻有把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我才能給你我所有的愛。至於那些什麼‘愛她就給她自己’‘她幸福就好’的話,對我來說都是狗屁。”
“小語,你記著,隻有我才是最愛你的,你隻要呆在我的身邊才能幸福,明白嗎?”
江時語微顫著身體,輕輕的搖頭,“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你說隻有你才能給我幸福,但是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要?我不愛你,所以就算在你身邊我也不會幸福。”
沈千城的手指一頓,目光也森然變冷,“你三番五次的這麼肯定的說不愛我,那你告訴我,你有多愛夏雲堂,嗯?”
有多愛他?
江時語心裏清楚,她對夏雲堂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認識四年才剛剛開始改變彼此之間的關係,不是因為愛,隻是因為喜歡,因為那長久以來的‘親情’,隻是因為覺得應該還算是適合,所以願意給對方一次機會。
這樣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是愛?
但是,在沈千城麵前她又怎麼能夠承認這一點?她怎麼能夠讓他得意?
“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甚至是死。”
下一秒,她的脖子被扼住,雖然對方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是那表情再加上這樣的動作,江時語真的以為他會隨時的掐死自己。
她身子抖得厲害,臉也嚇的慘白,一雙大眼睛驚恐的瞪著他,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千城看著她,心裏也是難受得無法形容,幾秒之後還是放開了她。
他知道,自己又失控了。
他都做了什麼?
說好要愛她的,說好要好好對她的,說好再也不會對她做這樣的事的。
可是,他剛剛又做了什麼?
江時語剛剛那驚恐的眼神讓他如夢初醒,他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什麼。
他後悔,他想要挽回,可是想到她說願意為了那個夏雲堂去死,那恨意卻又怎麼消都消不掉。
他再度將驚慌的江時語擁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低聲呢喃。
“寶貝兒,不要說這樣的話氣我,我受不了的。”
江時語的身子還在發抖,腦子裏被剛剛的畫片充斥,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沈千城攬著她的腰,聲音帶著她未察覺的痛苦。
“別逼我,別逼我再做出剛剛那樣的事情來,我也不想的,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江時語仍舊是沒有給他任何回應,眼睛迷茫的看著某處,心卻如同一片死灰。
被人愛著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被這樣極端的愛著,卻是一種負累。
江時語覺得有一種快要窒自己的感覺。
“小語,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那種願意為自己所愛的人去死是什麼樣的感受了,我可以為了你去死,所以你的愛也隻能給我一個人,知道嗎?”
江時語由著他怎麼說,始終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她知道,現在她再說什麼,他也是聽不進去的,既然這樣,那就什麼都不說吧。
但是,不管他再如何的說愛她,她都不可能去接受這樣一個恐怖的男人的。
她不願意將來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許久之後,他見她仍舊沒有反應,便放開她,低頭看到她冷著的一張臉,剛剛軟化的態度又再強硬起來。
“為什麼不說話?”
江時語終於抬頭看他,反問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她推開他,往門口走,邊走邊說:“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