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的態度更是讓寧小凡生氣不已,揚了揚下巴,警告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江時語嚇了一跳,問道:“你想幹嘛?”
“嗬,幹嘛?既然你不肯走,那沒辦法,隻好讓千城他趕你出去了。”
話音剛落,寧小凡已經把手中的紅酒潑向了自己身然,然後狠狠的把酒杯擲到地上,自己則斜斜的往後一仰,伴隨著她的尖叫聲,整個人已經滾了下去。
當然,她滾的時候還是挺有技術含量的,既讓自己看起來摔的很嚴重,但又不會真正的傷到哪裏。
寧小凡的尖叫聲引起來下麵所有人的注意,第一個衝上來的就是沈千城,然後便是餘檸,後麵還跟著許多好奇的人們。
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想歪,兩個一模一樣的女人,一個幹幹淨淨的站在那裏,而另外一個則是滿身汙漬的滾下了樓梯,不管真相如何,起碼現在看起來,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一個人。
沈千城也是怔了一下,但眼下的情況還是先要看寧小凡的傷勢如何。
沈千城臉色不鬱的扶起她,問道:“怎麼回事,有沒有傷到哪裏?”
寧小凡像是受了驚的小鳥一樣,顫抖著依偎在他的懷裏。“千城,我好怕。”
“不怕不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上樓去補妝了嗎?”
寧小凡嗚咽著,說道:“我本來是想上樓補妝的,可是在這裏就遇到了江小姐,我還客氣的和她打了招呼,誰想到她就罵我是個‘表子’,我一時沒忍住就一她爭辯了幾句,誰想到她又搶過我的酒杯,潑了我一身不說,還把我推了下來,要不是我抓住扶手,恐怕早就……早就……”
沈千城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
而此時,江時語也早就回過神來,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鬧劇。
對,這就是一幕鬧劇。
沈千城抬頭瞪她,質問道:“為什麼這麼做?”
江時語優雅的往下走了兩個台階,卻仍舊俯視著他,反問道:“你相信她說的話?”
沈千城看了一眼懷裏的人,眼神突然黯了下去,“他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我為什麼不相信?”
江時語覺得,感覺不到心痛真好,如果她還是從前的那個江時語,她一定會痛死的吧?
“嗬,心愛的女人?你沈千城也知道‘愛’字怎麼寫嗎?”
沈千城示意樓淨接過寧小凡,自己走到她身前,冷聲說道:“對別人我不清楚,但她是我要娶回家的女人,我自然清楚。”
“而你,不過是我包養的一個表子而已。”
“沈千城!”江時語怒目尖叫。
他對他做過那麼多過份的事情,說過那麼多過份的話,可卻都抵不上這一句的殺傷力來的大。
江時語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他拿著刀狠狠的剜下了一塊。
她甚至能聽到那被剜掉的心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的聲音。
原以為再沒有什麼能傷到她了,沒想到,隻是他的一句話,她再一次被傷得支離破碎。
“和你在一起從來都不是我所願,你也可以不愛我,但是你不能這樣說我。”
江時語赤紅著雙眼瞪著他,滿眼都是憤怒的指控。
她手掌握成拳頭,努力抑製著自己顫抖的身體。
“我不能?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這麼說。”沈千城麵目冷峻地看著她,說道:“你是江家的女人,而江家的女人不都是一路貨色嗎?”
江時語已經氣的再說不出什麼話,她咬緊牙關,隻覺得血氣翻湧,嗓子間似乎已經帶著血腥的味道。
沈千城看著她的表情,深埋心底多年的仇恨漸漸的浮出水麵,想到即將大仇得報,便抑製不止的興奮。
但是在興奮之外,心裏又隱隱的泛著疼,那種疼越來越明顯,越來越讓他發狂。
“你和你媽媽,還有你那個逃到德國去的姨媽,不都是這樣嗎?”
沈千城挪了一步,向她逼近,終於把她逼退在圍欄上,然後捏住她的下巴,嘴角動了動,說道:“那天,我不是說要告訴你我母親死的真相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當初把我媽媽從樓上推下來的就是江儷。”
江時語眼睛瞬間瞪大,眼裏盡是不可以置信。
沈千城回頭看了看寧小凡,說道,“真不愧是江家的女人,連手段都一個樣子。”
說好不再哭的,但眼淚淚還是沒能控製得住,再次掉了下來。
“所以呢?你留我到今天,又設了這麼大的場麵,就是想在這麼多人的麵前羞辱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