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掛了電話,寧小凡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餘檸說的沒有錯,也許那一天就是扳到江時語,讓她徹底離開沈千城的最好的機會。
原本她還有些顧忌的,以為沈千城做的種種事都隻是為了氣她而已,現在看來,這些行為都不簡單。
既然如此,她還客氣什麼呢?
掃完墓回來,沈千城回到雲山,在三樓的小休廳看到了正在曬太陽的江時語,她依然是早上的那條黑色裙子,斜靠在那裏,靜靜的,在陽光下麵像是要隨時會融化掉一樣,美好的像個天使。
他走過去,將快掉落的毯子幫她往上搭了搭了,卻驚醒了淺眠的她。
“吵到你了?”
江時語揉了揉眼睛,問道:“回來了?”
“嗯。”
江時語晃了晃腦袋,又坐了起來,看了看他身後,抬頭問他:“寧小姐呢?沒有一起回來嗎?”
“送她回去了。”沈千城鬆了鬆領帶,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你最近似乎很喜歡睡。”
“嗯,是有一點,春困嘛,很正常。”
“關於我母親死的真相,你想不想知道?”他問她。
江時語淡淡的看著他,想說‘不想’,但覺得,如果他想說,也不容得她想與不想。
既然他這麼問了,那麼他就是想說的。
並且這個真相應該與她心中一直散不去的不安有著極大的關係。
“如果你想說,那我就聽著。”
沈千城將她綁頭發的皮筋扯了下來,然後幫她擺弄好頭發,說道:“過兩天我再告訴你。”
“好。”
沈千城起身,“我去換衣服,你繼續睡吧。”
江時語點頭,看著他進了臥室,才掀開毛毯,下了樓。
原本是想去廚房倒杯水喝,但是剛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說話聲,雖是閑聊,卻也是她沒有聽過的八卦。
說話的,是一個她比較熟悉的女傭,此時她說道:“你說今天來的那位寧小姐是怎麼回事?剛見著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差點就弄錯了,兩個人站在一起跟雙胞胎似的。”
“是啊,我也是嚇了一跳呢,也不知道九爺怎麼想的,那個什麼寧小姐看起來一副假腥腥的樣子,哪裏抵得上江小姐半點?”
“這還要為那位寧小姐在這裏舉辦什麼生日派對,那把江小姐放在哪裏了?真不知道九爺在想什麼。”
“噓……你小聲一點,要是讓管家聽到了,咱們連工作都沒了。”
被說的傭人還是免不了輕歎一聲,“要我說,九爺要娶也得娶了江小姐才好,人漂亮,性格又好,和九爺是最配的。”
“別說了別說了,快幹活吧。”
江時語靠牆上,隻覺得嘴裏發苦。
他帶她去掃墓。
他還要在雲山給她舉行盛大的生日派對。
他是要在這裏把寧小凡介紹給所有人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住在這裏的自己又成了什麼呢?
這一年多來,外界幾乎都知道她江時語的存在,現在她還沒有離開,就已經有了新人,那她又是什麼?
她可以不在乎他到底有多少個女人,也不在乎他和那些女人有什麼關係,別說是在這雲山裏給對方舉辦派對,就算是明天在這裏就要舉行婚禮,她都不在乎。
因為她早就已經徹底的死了心了。
即便她在別人的眼中也不過是沈千城其中的一個情婦而已,但也不代表她的尊嚴可以任由這些人去碾壓,去踩踏。
江時語鎮定了一會才往外走,一直走到大門處,然後被人攔了下來。
“我出去散散步。”
“抱歉,江小姐,九爺吩咐了,您身體不好,現在還不能出門。”
江時語看了看攔住她的那個保鏢,最後什麼都沒有,隻是木然的轉身,往回走。
什麼‘身體不好,不能出門’這樣的話此時聽起來實在有夠虛偽,這話不過是再次軟禁她的一個理由罷了。
但是江時語想,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再留在這裏了,現在出不去,那就等到寧小凡生日派對的那一天吧,沒準趁亂她可以跑出去的。
她散步到了湖邊,在老地方坐了下來,拿出手機來給江子辰打了電話。
“哥,我想,我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現在就想走?”
“嗯,但我現在還出不去,過兩天他要在這裏給那個女人舉辦生日派對,就在那一晚,我想走。”
江子辰輕歎一聲,問道:“不是說要等拿到畢業證的嗎?”
“不了,那些東西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哥,你那邊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