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雙眼睛,不俏不媚,反而如小鹿一般,水盈盈的,透著天真。
“有什麼事?”
沈千城低頭看著她,目光火熱熾烈,像是熊熊燃的大火,要將她吞噬毀滅。
江時語自然是看得懂他眼裏的東西,但卻裝出一副看不懂的樣子來,從他身邊擠了過去,直到床邊,要拿睡衣換上。
結果手還沒碰到衣服,就被人從後麵撲倒。
江時語‘呀’了一聲,說道:“你壓到我了。”
沈千城卻未動,江時語換了口氣,又商量道:“有什麼話,你先讓我起來再說好不好?”
“不好。”
“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做。”
以為沈千城會繼續下去,卻沒想到,他緩緩的放開她,然後將睡衣扔給她。
“穿上吧。”
江時語微微一愣,卻還是利落的穿好衣服,再看向他,眼裏已經帶了幾分疑惑的打量。
她見他並未再說話,便問道:“你怎麼了?要和我說什麼事?”
“沒什麼,隻是擔心你在裏麵時間太久會頭暈,不是累了嗎?去睡吧。”
他率先走出去,江時語也隻好跟了過去。
“有沒有看我送幫你挑的禮物?還滿意嗎?”
“很好。”
言簡意賅,聽不出這話裏的情緒。
江時語摸了摸鼻子,心裏倒是痛快了幾分。
在這種時候,他不痛快了,她才會痛快。
他們之間的關係,注意是要這樣對立的。
所以,這樣的關係也注定了他們之間不會有好結果。
因為他痛快了,她就會痛苦,而她絕對不會因為所謂的‘愛情’去忍受那些痛苦。
正如江子辰所說,不要為一個不值得自己去愛的男人掉眼淚。
相同的,任何一個男人也不能把這樣的痛苦加諸到自己的身上。
她總要學會保護自己,就算是愛,也不會讓對方傷害自己。
這個世界上,能傷害到她的,隻能是她自己,不會是任何一個人。
這一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江時語以為自己會失眠的,結果卻並沒有。
她覺得,這代表著沈千城的一些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再傷害到她了,起碼,她現在可以做到,她不想去想,就真的可以不去想。
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大年二十九的這一天,江時語的心情很是不錯。
該買的東西都買完了,江時語便不再出門,沈千城又去上班,她便到樓下去逛。
宅子裏的人很多,聽說過年的時候有一部分人也是不回家的。
江時語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們在餐廳的一個小桌子邊上剪東西,過去一瞧才知道,剪的是窗花。
剪窗花在中國可是老年俗了,從前家家都是要剪的,大紅的窗花貼在窗子上,漂亮不說,特別的有年味兒。
江時語從小到大生活條件都是如此,會的才藝不少,卻從來沒有碰過這些東西,第一次看到,不由得覺得很是新鮮,也有了自己要動手的衝動。
江時語是個將來要拿手術刀的人,刀剪的工夫自然不會太差,跟著學下來,剪的居然也還不錯。
而下麵的這些人也都更喜歡這位絲毫沒有架子又親切的江小姐了,也都是毫不吝嗇的把自己會的花樣都拿出來。
剪了一天,江時語自己剪的拿的出手的成品也有四個了,她找了膠水要把這些貼到窗子上。
自己的房間貼了兩個,又有一個貼在沈千城的房間,另外一個留了下來,是打算貼在他的書房的,既然他現在不在,她又不能擅自進去,隻好留到晚上等他回來再說。
這紅紅的窗花一貼上,整個屋子裏的氛圍馬上就不一樣了,原本略是寬大冰冷的房間,頓時也有了一絲暖意。
沈千城依然回來的有些晚,江時語也並不在意,想來他不是和昨天的那個女人一起吃飯,就是和其他的女人一起吃飯了,反正一個和幾個也沒有什麼差別的,她完全不在乎。
既然他不回來吃,江時語就讓廚房弄的簡單一些,也不用太過油膩,什麼爽口弄什麼。
吃過晚飯之後便穿著衣服在外麵轉了一圈,回來之後洗澡,然後窩在床上看電視。
等沈千城回來的時候她還看的很是投入,連他進門都沒回頭看一眼,直到自己被某人壓在身下,這才回過頭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千城身上帶著未散去的酒氣,緊緊的貼著她,看著她手裏的平板電腦,問道:“看什麼東西這麼入迷?連我進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