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我有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那就別說。”
樓淨啞然失笑,跟了九爺這麼久,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九爺這種‘幼稚’的樣子。
“九爺,您既然在乎江小姐,又何必下這麼狠的手?女人是靠疼的,您現在這樣,江小姐一定很傷心。”
“我還要不夠疼她?還要我怎麼疼她?有多少事情我都不去和她計較了,可她就是一個白眼狼,不管我怎麼寵著她,她不也還是想要跟別的男人走?”
沈千城已經氣到了極點,雖然有些後悔把她扔下車的舉動,但隻要想起她在車上說的那些話,就恨的牙癢癢。
他從來沒有像寵她那樣寵過其他的女人,他以為這樣足以拴住她的心了,可是沒有想到她還是想要離開他,跟著別的男人。
“九爺,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的溝通,她不是男人,把她這樣扔下去,真要是傷到了哪裏,您不也一樣會心疼?”
沈千城死死的攥著拳頭,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道:“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樓淨搖頭。
“盡快去查,她能去的地方不多,不是在醫院就是已經在她家裏了,去找。”
“是。”
然而,這一次得到的消息卻是江時語受了傷,但是已經出院的消息,在她的家裏卻沒有找到人。
等待消息的沈千城此時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九爺,根據醫院的記錄,江小姐的手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而且……”
“而且什麼?”沈千城忍住心疼,冷聲問道。
“而且據說臉上也有大片的擦傷。”
‘嘭’的一聲,桌上的煙灰缸直接就砸了下來,本來就難看的臉此時更是讓人不敢直視,就連空氣似乎都要凝結了一般,跟了沈千城幾年的樓淨此時也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沈千城攥著拳頭厲聲問道:“怎麼會傷到臉的?傷成什麼樣子?”
“臉是從車下摔下來的時候擦到了地麵,雖然問題不大,但有留疤的可能。”
“不準留疤,一道疤都不準留。”沈千城再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大聲的吼出來。
想到她手和腿骨折,想到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上可能會留下難看的疤痕,他覺得自己的心口疼,快要窒息一樣的疼。
可是沈千城雖然在暴怒的狀態下,但是他的腦子也在不停的運轉,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情緒之後才問道:“她進的是哪家醫院?”
“B大附屬。”
“那就去查宋一柳,現在能幫她的隻有宋一柳。”
“是。”
沈千城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出門,吩咐樓淨,“五分鍾之內給我宋一柳家的地址。”
“好的,九爺。”
想要到找到宋一柳家裏的地址是相當容易的事情,沈千城到達他家樓下的時候正是早晨,宋一柳給江時語換藥的時候。
門鈴聲響起,江時語條件反射的顫抖了一下,緊張地問道:“是誰?”
宋一柳安撫她道,“別緊張,可能是我家裏人,我去看看。”
江時語點頭,隻當自己是想太多了,這裏是宋一柳的家裏,他家裏人會過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才有了這種念頭,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到了外麵的爭吵聲。
除了宋一柳,還有一個讓她熟悉又膽寒的聲音。
她以為她可以躲得過的,她以為她和沈千城之間到此為止就已經全部結束了。
沒有想到,他還是找來了,還是不肯放過她。
沈千城的身手她不是沒有見識過,好甚至可以說是親身的感受過,宋一柳又哪裏會是他的對手?
“宋教授,讓他進來。”
江時語不想見他,但她不能讓他在宋一柳這裏鬧,更不能讓宋一柳吃虧。
話音剛落,沈千城便已出現在房間門口。
四目相對,已沒有了往日的半點情愫,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剛剛一喊,扯動臉上的傷口,微微的疼著,江時語輕輕的捂著,看著沈千城,問道:“你找到這裏來,是想看我死沒死嗎?”
沈千城站在門口,赤著眼睛沒說話。
江時語垂下眼瞼,又問道:“看到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沈千城緩步走過去,看著她臉上的和身上的紗布,心頭一陣一陣的發疼。
在聽到報告的時候也疼,可是等真的見到了,那疼痛卻是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和承受的。
他的心被人狠狠的揪著,扯著,拽著,那是一種無法想象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