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分析得極是……..為今之計,應想個說辭,好去賴小寧府上要人……..”張日弁摸著胡子,從椅子上慢慢站了起來,說道。
張諺昂一擺手,說道:“這還不簡單!爹爹,二哥莫急,我帶幾個人,直接上那娘們府上去,她要交人便罷,若不交人,我就說她私自扣押我大哥,要送她法辦!”
張日弁白了一眼張諺昂,自己這個小兒子怎麼一點都不像自己?簡直就是個莽夫!
“愚蠢!這樣說,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呀,得好好學學你二哥,光會逞匹夫之勇,有什麼用?那賴小寧是什麼人?她那張嘴巴,連契丹人見了都害怕,連萬歲都曾稱讚她是天下第一嘴,就憑你?你這點能耐,你鬥得過她嗎?!”
張諺昂被父親一頓臭罵,雖心裏不讚同,卻也不敢反駁。別過頭,悶哼了一聲,望向二哥張諺軒,一攤手,問道:“二哥,你說,那現在該怎麼辦?”
張諺軒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緩緩說道:“一字記曰:忍!”
“忍?”張諺昂雙眼圓睜,反問道:“二哥,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張諺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嘴角一彎,露出一個邪魅的笑,“我聽聞這個賴小寧自稱是這全天下第一聰明人,其才堪比當年的諸葛孔明,既然她想玩,我們就陪她玩個夠吧!”
張日弁眉頭緊擰,也有些不解地問道:“軒兒,你打算怎麼對付她?”
張諺軒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會兒,賴小寧應該正在等著我們上門要人吧。如果我們再忍幾日,我敢保證,不出五日,賴小寧自會把人主動送回來。”
“若她不送回大哥,又該如何?”張諺昂反問道。
張諺軒輕搖了幾下扇子,看著廳外開得正豔的牡丹,悠然地說道:“我觀察此人已久,按她的性格,她定會放大哥回來得!自從大嫂去世後,大哥一直獨身,若賴小寧沉住氣,不放人,那我們就以大哥神智不清為借口上門要人。”
“這………”張諺昂聽聞此話,遲疑了半天,才又緩緩說道:“二哥,拿這個作為說辭,對大哥來說,會不會有些?”
張諺軒一擺手,說道:“欲成大事者,豈能被這些小事所牽絆?”
“軒兒說得對!就照軒兒的意思辦吧!為父還不信,那賴小寧敢對我的語兒怎麼樣!”張日弁合上折扇,說道。
張諺軒抿嘴一笑,說道:“還真想會一會這個賴小寧。孩兒與她還從未正麵交鋒過呢……..聽聞她美若天仙,年近三十,卻是一張妙齡少女的臉……..”
張日弁臉色一沉,說道:“她就是個妖女,除了臉蛋漂亮,其他一無可取之處!”
張諺軒哈哈大笑了起來,“爹爹,上回契丹人的事,不全靠她,才避免了兩國交惡麼?也並不是一無可取。”
張諺昂抱著雙手在胸前,不屑道:“大多美麗的女子,全是禍國殃民者,二哥,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可小心了。”
張諺軒搖著折扇,笑得更甚,“我聽聞那白雲山莊的少莊主賀公子對她迷戀不已,甘願為她以身犯險,做出如此荒唐之事。那賀少主是什麼人?平常女子,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可見賴小寧的魅力了。我倒是對這個女子越來越好奇了,真想看看她到底有何能耐,把聖上都蠱惑了………”
張日弁低下頭,略一沉思,緩緩說道:“單她這個人來說,還是有許多難能可貴的品德得。她的生活作風及其簡樸,對他人卻是慷慨之極。但作為一個女子,這樣口無遮攔,膽大妄為,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一介平民,就敢如此了,若她真被封為郡主,昭告天下,那還得了?而且為父還聽聞,萬歲有意效仿前人,想招攬賴小寧入朝為官,將其才能為朝廷所用,玉成一段千古美談……..”
“招一女子入朝為官?”張諺軒半眯起眼睛,一把合上折扇,站起身,拱手道:“父親,請恕孩兒鬥膽!父親,您這場比試一定要輸!”
“這是為何?”張日弁反問道。
張諺軒抬起頭,緩緩說道:“因為這是聖意………聖意如此,孩兒怕賴小寧若贏不了比試,萬歲會怪罪爹爹………”
“你這都說得什麼跟什麼?難道萬歲會行那偏袒之事嗎?”張日弁不悅道。
張諺軒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自古君王,最在意的就是身後之名………賴小寧雖是女子,卻不是無能之輩,她的才能,無論我等怎樣否認,卻是事實…….父親,萬歲不會行偏袒之事,但卻想成為一代千古明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