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得是第三巡邏隊的隊長,他負責的是莊園整個南麵的巡邏工作,手下共有四十名隊員。雖然今天主人有特別交待過要小心警戒,但他還是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以莊園中隱藏的力量來看,絕對沒有哪一個不長眼的毛賊敢來這裏拔虎須的。因此他直接將巡邏工作全部安排給了手下,而自己,則和另外兩個隊長一起跑到一間靜房裏麵喝酒賭博去了。
酒至三巡,他感到了一絲的醉意,不由得推開房門,想借寒冷的晚風清醒一下頭腦。
“咦,守衛都到哪裏去了?”列得隨意地在莊園中走動了一下,卻發現本來應該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守衛們竟然全都不見了蹤影,不由立刻大聲吼道:“媽拉個羔子,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都跑哪去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剛嚷嚷完,卻發現前方突然閃過一名武士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在淡淡的魔法燈的映照下,似乎是自己手下的一名武士,不由得大聲叫道:“大嘴,你給我過來。”
誰知那名武士聽見後,不單是沒有過來,反而身子一轉,便向後走去。
列得立刻疑惑了起來,以往自己的這些手下見了自己都是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為何這次卻如此大膽,竟敢將自己的命令置若罔聞?
他越想越不對勁,立即拔腿跟了上去,不過他也不是和那些守衛一般的愣頭青,手上已經悄悄地握住了背上的大劍。
“站住。”眼看那名武士就要轉過一座假山,列得再也忍耐不住,伸手從旁邊掰過一顆石子,就向武士的後腦擊去。
“撲”讓列得頗為意外的是,那名武士竟然一絲躲閃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被直直地擊中後腦,然後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倒地了。
“難道就這麼死了?”列得愕然道,殺死一名手下並算不上什麼大事,他疑惑的隻是自己那一下隻用了三分力道,以該名武士的水平來說應該是絕對可以躲過的,為什麼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帶著滿腹的疑問,列得向倒在地麵上的武士走去,背上的大劍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上。
他剛剛靠近,突然後麵一陣冷風乍起,一柄重劍狠狠地向著他的後腦擊去。
不過列得作為一名隊長,怎麼說都比那些普通的守衛強上很多,他就地一滾,狼狽地躲過了這一下偷襲,不顧後腦勺被擦過的劇烈疼痛,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敵襲,敵襲!”
一下偷襲居然沒中,這讓黑大不由得愣了一會,而列得則趁著這一線機會,貼地連滾了幾滾,然後拔腿向後麵逃去。
不過他跑了還不到十米遠,突然慘叫一聲,雙手在虛空中亂抓了一通,然後雙腿一軟,向地麵倒去。
在他胸口上,赫然透出一截漆黑的匕尖。
而以逸待勞殺死列得的暗影,則再次溶入了黑暗之中。
隻不過,經過列得這一聲呐喊,整個莊園卻突然沸騰了起來,魔法警報瘋狂地嗚響,無數武士守衛拿著他們的武器,從各個地方跑了過來,守護的目標,正是最中間的那一幢三層小樓房。
“閣下,是不是他來了?你不是說他絕對不會追查到這裏來嗎?”本斯特城主驚慌失措地從一名侍女的肚皮上爬起來,匆忙地套上兩件衣服後,便跑到了大廳中,對神秘的中年人問道。
不知怎地,雖然沒有親自體驗過黑狼的實力,他卻對黑狼有著一種莫明其妙的忌憚。
這種忌憚,或許是從“刺蛇之吻”失手的時候開始,或許是從獵人工會推搪掉這個任務開始,又或者是從黑狼從死士的暗殺中逃脫開始,更有可能,在當初黑狼那冰冷的一撇中,就已經埋下了種子。
“嗬嗬,我倒希望真的是他。”與本斯特恰恰相反,中年人臉上反而閃現出了一絲高興的色彩,哈哈大笑著道:“就怕他不來,來了,必定叫他有去無回。”
本斯特城主見他如此有把握,心下不由稍稍安定。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跑來一名武士,慌慌張張地道:“大人,不好……不好了,我們的武士,自己打起來了。”
“嗯?”神秘中年人聞言,臉上立刻閃現出一絲不快的神色,對本斯特城主道:“走,我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