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西斯,你願意為了主,而奉獻自己的生命嗎?”教皇陛下臉上一臉悲憫神色地說道,此刻若是任何一個人看到了,都隻會把他當成一個慈祥的老人。
“我願意。”克裏西斯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
“孩子,去吧,為了主的榮耀,為了光明能夠普照大地,去吧,淨化邪惡的靈魂。”教皇陛下說完,一抬手,立刻一個輕飄飄的物事騰空而起,正好落到了克裏西斯的麵前。
克裏西斯輕輕舒手將其接住,原來卻是一塊黑漆漆的不知名怪獸的鱗片,鱗片看起來雖輕,入手卻極重,而且一層淡淡的魔法元素籠罩其上,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克裏西斯略微察看了一眼便將其納入懷中,也不多說什麼,恭恭敬敬地向座上的老人鞠了一躬,然後便轉身告退了。
看到克裏西斯走後,教皇陛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起來,他將整個瘦削的身子都隱入了高大的座椅之中,而大殿的光線,似乎也因為他的退隱,而立即變得黯淡了起來。
就在他沉默後不久,從殿後突然轉出來了一人,這人也不知是什麼身份,身上並沒有如其它人一般穿著光明教的職袍,而是一件鬆垮垮的灰色長衣,衣袍下袍更是髒汙不已,與崇尚光明、純潔、幹淨的光明教義明顯格格不入。
隻不過,他卻可以堂而皇之地步入光明大殿,而且看起來教皇陛下對他的出現絲毫不感覺奇怪,這使得人們對他的身份不由得懷疑了起來。
“你來了。你怎麼看?”教皇陛下睜著看似混濁的雙眼,聲音低沉地問道。
“你不是已經知曉了麼?”灰袍人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好像和他乃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
在這個大陸上,敢以如此玩世不恭的態度和語氣,對被譽為“離神最近的人”的光明教皇陛下這般說話,他也可以算是唯一的一人了。隻是看教皇陛下的神態,卻絲毫沒有著惱的痕跡,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隻見他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道:“你仍是這種脾氣,這麼多年都未改變麼?”
“我未變,難道你便變了麼?”灰袍人的話語仍是這般帶著幾絲譏誚,卻又顯得有些高深莫測,好像他早已知曉教皇陛下心中的打算一般。
“你打算前去聯盟會會那名年輕人?”教皇陛下的語氣也不慍不惱,淡淡地問道。
灰袍人哈哈一笑,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塵,轉身離去,“你既已知,又何必問?”
他走得如此瀟灑以及自如,絲毫不當這裏是大陸最神聖、甚至可以說權力最大的機構,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教皇陛下看到他離去,也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隻是眼裏卻多了一絲苦惱之色。
“我既已知,又何必問?唉,其實你又怎知,我雖問你,實則問的是自己啊。”待他走後,教皇陛下微微歎息一下,嘴裏喃喃地道。
良久,他仿佛是倦了,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而整個大殿的光線似乎也隨著他眼睛的這一閉上而全部被吞沒,陷入了黑暗之中。
夜,再次趴到了光明的身上,放肆地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