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冥尚未說話,幾名捕快分開人群,走了過來,喝道:“誰敢在這裏鬧事?”
先前邵大夫施暴,這些捕快隻當沒看見,如今邵大夫受窘,他們倒是鑽出來了!
邵大夫伸手一指葉青冥,說道:“這道人敲詐勒索,拉他去見官!”
幾名捕快上前一步,抖出鎖鏈,就要綁人。
葉青冥心中惱怒,催動法力,猛然將幾名捕快震退,驚呼之聲立刻此起彼伏,邵大夫也滿臉難以置信之色,失聲說道:“修……修士!”
幾名捕快立刻變了臉色,點頭哈腰的陪笑道:“上仙,這都是誤會!”
世俗一直要看天庭的臉色行事,所以仙修在世俗之中的地位也有些超然,雖說葉青冥是散修,與天庭毫無關係,但世俗官吏卻不可能準確的辨別散仙與天庭修士,因此隻要是仙道修士,他們都不敢無故得罪!
幾名捕快前倨後恭,葉青冥毫不理睬,目光盯著邵大夫,冷聲說道:“你將這位朋友暴打一頓,這筆賬究竟該如何算?”
萬般無奈之下,邵大夫狠狠一咬牙,說道:“那我也讓他打一頓,這總行了吧!”
葉青冥笑道:“可以!”跟著一擼袖子,就要開打!
邵大夫嚇了一跳,被凡人打和被修士打根本不是一回事,雖說那啞巴是莊稼人,長的結實,但他隻是普通百姓,絕不敢把自己打死了,可若是由葉青冥動手,自己便必死無疑,官府也不會為了凡人而得罪修士,那自己豈不是白死了?
想通了這一點,邵大夫立刻叫道:“我打的是啞巴,如今要打還,也隻能是啞巴動手!”
葉青冥冷笑道:“扯破你衣裳的是他,那你幹嘛讓老子賠你錢?先前你拿了老子的錢,如今這頓打自然是老子動手!”
葉青冥涵養甚好,一直自稱貧道,如今怒氣勃發,居然自稱老子了!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圍觀眾人竟一齊說道:“對啊!啞巴扯破你衣裳,你為何要讓上仙老爺賠錢?如今這頓打,自然是上仙老爺動手!”
到了如此地步,邵大夫再也不敢倔強,躬身說道:“上仙饒命,小人多有得罪了,求上仙開恩,放小人一條生路!”
葉青冥道:“你想不挨這頓打,倒也可以!”
一聽這話有了轉機,邵大夫立刻說道:“但憑上仙吩咐!”
葉青冥一指啞巴,說道:“你先替人家兩口子治病療傷,然後在城中義診十日,替窮苦百姓看病,包醫包藥,包治包好!若你做得到,便饒你一命!”
話音一落,圍觀眾人彩聲雷動,若是邵大夫當真義診十日,那眾人自然個個沾光,畢竟誰家親戚沒個頭疼腦熱的病症?就算沒病,讓大夫瞧瞧,也可杜絕隱患!
邵大夫卻長舒了一口氣,隻要能保住性命,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他倒也乖覺,先將那十兩銀子遞給葉青冥,然後說道:“多謝上仙饒命,小人必定依從!”
聽邵大夫答應了,茶館內外瞬間變得空蕩蕩的,那些看熱鬧的都各自飛奔回家,準備將此事告知家眷親屬,然後呼朋引伴,過來就診!
邵大夫哭喪著臉,顯然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的十天,他將會忙的要死,還得賠上大把銀子,不過,破財免災,自己的性命終究保住了!
啞巴雖然口不能言,但心中明白,若不是葉青冥出頭,今日之事他根本無法應付,當下走到葉青冥麵前,跪下連連磕頭,葉青冥急忙將他攙扶起來,說道:“不必如此,貧道也不過舉手之勞,你這樣倒是讓貧道心中不安了!”
跟著將那十兩銀子遞了過去,說道:“貧道雲遊四方,願廣結善緣,你夫妻倆各有傷病,想必日子拮據,這錠銀子,拿去支應一下吧。”
啞巴心中感激無盡,忍不住淚水長流,連打手勢表示感謝,葉青冥擺了擺手,回到自己座位,仍舊坐下喝茶。
汪曉瀾說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那種敗類,直接宰了,可有多痛快?你又不是不能替人治病,留他何用?”
葉青冥卻搖了搖頭,說道:“將他斬殺,自然易如反掌,但如何能讓人心服?眾人必然覺得咱們恃強淩弱,有理也成了沒理,如今據理力爭,公正處事,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汪曉瀾也覺得很有道理,但還是說道:“不管怎麼說,世間以強者為尊,修士斬殺凡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啊!”
葉青冥正色說道:“我從來不這麼認為!在我眼中,一切生靈都是平等的!”
汪曉瀾歎了口氣,說道:“你真是個怪人!人家都說強者為尊,你卻覺得生靈平等,人家都追求強橫肉身,你卻不以為然!”
葉青冥道:“大道殊途,求同存異,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