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種喜歡吹牛的敗類若是多了,整個種師界的名譽都會遭受影響。
“黃口小兒,包先生不必理會他。”
“待會看他怎麼丟臉。”
好幾名種師跟著冷嘲熱諷,沒說話的眉宇間也多有輕蔑,特別是在看到葉豐神情裏的慌亂後。
葉豐哪裏顧得上旁人的嘲諷,此刻腦袋裏念頭急轉,思索著脫困之道。
他是真慌啊!
種師們一個個走向不屈鬆,各施手段,隻是人數過了一半,使出渾身解數,不屈鬆絲毫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蒼鬆長老見狀神色冷了些,不屈鬆若治不好,恐怕活不過數月,他心情豈能好?
庭院裏的氣氛變得緊繃壓抑,前麵那麼多人失敗,讓後麵的種師們意識到不屈鬆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種師們平時接觸的主要還是凡株,救治靈株的經驗實在不足。
人數過了三分之二,不屈鬆沒被治好,反倒因為眾人的折騰,氣勢似乎萎靡了一些!
鏗鏘!
蒼鬆長老的寶劍自發的龍吟,似乎代表著主人冷靜臉孔下隱藏的波濤般的憤怒。
寧清風伺候在旁,嘴露苦笑。
倘若不屈鬆真的救治無望,恐怕接下來一年師父教劍時會更加“嚴厲”了。
一名名種師無功而返,垂頭喪氣,最後隻剩下包治和葉豐未出手。
葉豐手心冒汗,內心叫苦不迭。
種師們沒人成功的話,待會自己上場時蒼鬆長老的怒火會更甚,今天自己說不定真的會被一劍劈死……
包治黝黑的臉上滿是嚴峻,越眾而出。
先前諸多同行能試的手段都試過了,但都沒法使不屈鬆情況好轉,他就算重新試一遍結果恐怕也一樣。
因此他特意留在最後,在蒼鬆長老所有的希望幾乎斷絕時,他提出這麼一個意見,興許能被對方采納。
“啟稟前輩,不屈鬆病入膏肓,尋常手段已無法救治,恐怕得置之死地而後生!”
包治拱手道,內心有些忐忑。
“怎麼個先死後生法?”
蒼鬆長老目光如炬,此人,恐怕是不屈鬆最後的希望了。
“快刀斬亂麻,截肢!”
包治咬了咬牙,補充道。“將不屈鬆第八節枝幹後生病的部位全部截去,應有一線生機!”
此語一出,驚動四座。
按包治的說法,那不屈鬆恐怕要截去近乎一半!
雖然嫁接和枯木逢春之法並非少例,但規模如此之大的十分罕見。
截去的部位越多存活的機會越小,不屈鬆目前還未徹底露出死相就這麼做,舉動算是瘋狂了。
“胡鬧!若是按你說的做,不屈鬆還是不屈鬆嗎?”
蒼鬆長老舌綻春雷,聲音浩大,竟是震得所有人耳膜欲裂,心膽俱寒。
“晚輩隻是實事求是,以晚輩的見識,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包治咬緊牙關道,愣是頂著蒼鬆的怒火。
這一刻葉豐有些崇拜包治了,這老頭沒想到膽色這麼過人,不枉費那黑臉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