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遙遠的海濱小城等你,我的身邊是花開花落,對你的思念就像那翻來覆去的潮水,永不停息——”
。。。。。。。
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這已是我第三次在夢裏聽見這些句子。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麼?這些句子三番兩次地出現在我的夢裏又意味著什麼?我想的是伊梅,可在夢裏對我說話的卻是另外一個女孩。我看不清她長得什麼樣子。
現在是午夜十二點,我剛才是坐在從西關開往東城的火車上睡著了。我警惕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確定它安然無恙便放鬆了心情。
窗外一片漆黑,時不時傳進來火車奔跑的聲音:“哐哐哐哐,哐哐哐哐。。。。。。。。。”車上的乘客很少,我對麵的座位都是空的,隻有遠處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人,他們看起來似乎也很疲憊,要麼目光呆滯,要麼幹脆趴在桌麵上睡覺。
車箱裏燈光昏暗,有點悶熱。我把車窗往外推開一些,七月的晚風就迎麵吹來,涼涼的,讓人心曠神怡。我打了個寒戰,困意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伊梅說過不管我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會等著我。為了證明她的真心,她在一個風清月高的夜晚把自己交給了我。可是那時候我們才十八歲。
她默默的愛了我七年,而我為她做的卻很少。
。。。。。。。
火車在淩晨三點到達東城。這個時間點已經夠讓旅客頭疼的了,卻偏偏又下起了大雨,雨滴打在車站的頂棚上嘩嘩直響,電閃雷鳴。乘客們下了車便急匆匆地消散在四處。
沒想到海邊小城的雨勢也是這樣猛烈,難道它是不歡迎我的到來嗎?
“其實我跟這裏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我來這裏隻為找一個人,找到了我就會離開。”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車站的地下通道很幹淨,隻是散發在空氣裏的消毒液的味道讓人難以消受。我拉著行李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出站通道。
阿健讓我到了東城就給他打電話,他來接我。可是現在才淩晨三點,怎麼好意思打擾他,何況外麵還下著這麼大的雨。
“等天亮了以後再說吧,也不差這幾個小時,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正這樣想著,迎麵走過來一位撐著雨傘,穿著水靴的中年婦女,她看上去有四十多歲,身材消瘦。
“小夥子,住宿嗎?”中年婦女走到我身邊,收起雨傘問。
我重新打量了她一下,很普通的一個女人,短頭發,寬臉龐,衣著樸實。
“有鍾點房嗎?”我問。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坐了**的火車也已經很疲憊,不如先找個地方睡上一覺。難得這下雨天還有房東出來攬生意。
“有有有,臨時住房,長期住房都有。”中年婦女熱情地回答說,“室內空調開放,還有淋浴。”
“多少錢一個小時?”我看她比較熱情就開始詢問價格。
“便宜,十塊錢一個小時,這價格你在附近可找不到第二家了。”中年婦女信誓旦旦地說。
我猶豫了一下,看看外麵雨勢未減,且同車的乘客都已離開便說:“在什麼地方?”
“就在前麵,離這兒不遠。”中年婦女向馬路對麵指了指,然後麻利地從我手中接過行李箱說,“走吧,一會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