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寧肯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寧肯得罪女人,也別得罪小心眼,而此刻,此時、坐在我對麵的,就是一個我一不小心得罪的小心眼女人。
“喲謔~這是誰啊?我們百裏家的二大小姐啊,怎麼?老爺召見時候怎麼不見人啊?吃飯的時候倒是來的真快哈。”百裏鏡西抬眼看坐在她對麵女人,脂粉味熏的她聞不見菜香味,腦袋上的金子多的稱的跟自己房裏的金琉球似的,這就是她爹的正妻,她娘的頂頭上司,百裏家所謂的大夫人。
看著她咬字特重、特清楚說著那個二字,這一瞬間,百裏鏡西覺得她特二,真心的,24k。
“百、裏、鏡、西!我跟你說話呢,給我正緊點!”大夫人吹胡子瞪眼道,厄,好吧,她沒胡子,那就叫吹發髻瞪眼吧。想著想著,自己都覺得好笑。坐在旁邊的娘親緊張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她回握了握,溫婉的笑,弱弱說道:“大娘,是鏡西不對,鏡西會改的,沒有下次了。”
這種事發生過一次了,她想。幼時的事情,終於也依稀記起了一些,這,便是當中一件。
在記憶中,十三歲那年,她著了些涼,發了場燒,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地,吃飯的時候去的晚了些,被大夫人責怪“沒大小姐的命還端大小姐的架子。”她當時說了句再也不會了,大夫人卻鼻歪嘴斜的回了句:“你還敢有下次?”便以這個為由頭罰她到祠堂跪了一下午。弄的本來就有些小傷寒的她,又吹了一下午的涼風,加上身子骨弱,發了場大燒,那場燒,差點燒掉了了她本來就單薄的小命。
而此時,她看著大夫人好似本來想說什麼,又一副有話沒處說的樣子,便覺得頓時渾身一陣舒爽,依舊溫婉的笑,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再抬頭看向上座,她喚作爹的人。
記憶裏,他始終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一個嚴肅的、讓她敬畏的人,僅此而已。而他對她說話最多的那天,是通知她;她即將要嫁人,嫁給大富商莫家大老爺做小妾,要好好伺候夫君雲雲……
是的,是通知,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嫁給那個她根本連見都沒見過,已年過三十的莫家大老爺。僅僅是為了一筆生意的錦上添花,她被打扮成一個禮物,送給了他。上一世的夫君,莫岩。
“吃飯不好好吃飯,像個什麼樣子。”在大夫人尖酸的話語中,百裏鏡西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剛剛,自己好像想的太入神了。感受到父親投過來威嚴的目光,連忙低頭,扒飯。
大夫人也習慣了她這一副軟弱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也不再糾纏。
吃著吃著,也沒來得的一陣氣悶,上一世,她無力抵抗,被送給了莫岩,而這一世,她除了這顆多用了幾年的腦子,也不見得多了什麼,重蹈覆轍,似乎已經是注定的了。
氣悶著,似乎看什麼也不舒服,侍衛腰間的避塵玉看著也格外晃眼。她盯著那塊玉,越看覺得礙眼,連著討厭起那個侍衛來。
那侍衛,原本也隻是皇城外圍的一個小兵,隻是一次休息是碰上了便裝出遊的王,相談甚歡下發現他是個未覺醒的護衛型能力師,一時欣喜下便帶他回了宮,還賞了他顆名貴的避塵珠;隻有皇族才用得起的東西,隻不過這個護衛的運氣好像在那次用完了,後來得罪了個大臣,連夜潛逃回鄉,才被她爹招攬了過去。
她也不是沒做過測試,是個好消息,她是未覺醒的能力師。不過是屬於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初級頭銜的輔助醫師,就算花費數額巨大的金錢去購買那昂貴的覺醒藥材覺醒,能力也不過是治治不慎摔傷之類的擦傷罷了,根本不值得。這種根骨,普遍被人稱之為——“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