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覺得有必要繼續練習一次。我吃了午飯,又一次爬到貓窩頂上,騎著“屋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突突突”的一陣猛響,震得我渾身隨著那節奏,一連串地發酥。我還沒來得及睜眼,身子下麵一沉,貓窩“嘩啦”一聲,就塌了。然後我就聽見香奈兒沒有忍住的笑聲。
我差點就卡在了貓窩裏。我實在是睡得太投入了,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應。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夢耽誤我的話,我肯定能夠在貓窩塌下去的那一瞬,靈巧地一躍而起。事情往往就在那分毫之間,結果就完全不一樣。我整個掉進貓窩了,貓窩的頂部折了一下,正好蓋在我身上。幸好那隻是塑料的,分量很輕。如果真是磚頭瓦塊什麼的,我說不定就被活埋了。
我艱難地從塌了的貓窩裏爬出來,頭稍微有那麼一點眩暈。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香奈兒,“是地震了嗎?”
“地震?”香奈兒繼續捂住嘴,笑著說,“怎麼會是地震呢?狗都沒叫。”
“可是,很奇怪啊。”
“有什麼奇怪的?不過是你把貓窩壓塌了。”
“這隻是表麵現象。”我提醒香奈兒不要被表麵現象欺騙,近而忽略掉問題的本質。我說,“難道你沒聽見有奇怪的聲音嗎?”
“奇怪的聲音?”
香奈兒話剛落音,又一陣“突突突突”的聲音響起來,這一次響得比上一次持久一些。聲音很大,很有節奏,震得整棟樓都隨著那節奏一起顫。我的心也隨著一起“突突突突”地跳,一連串發酥的感覺一直往我尾巴尖上傳,我自己企圖控製它,想把尾巴豎起來都非常困難。我下巴也隨著那節奏顫了一陣子,等那聲音停下來了,我才說:“你聽,就是這種聲音。”
“好像是從隔壁傳過來的。”香奈兒豎著耳朵,聽了一陣子,說。
她把安東尼和裏昂抱在懷裏,想辦法捂住他們的耳朵。兩個小家夥也被這奇怪的聲音嚇壞了。
“但是,隔壁一直都沒有人住哦。”
從我們搬到這個小區開始,隔壁的房子就一直空著。海倫當初生“來福四”的時候,就選擇了那套房子的後陽台。我和香奈兒曾經過去看過,房間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我們也從來沒有聽見過從那裏傳來過奇怪的聲音。現在突然就有了這種古怪的聲音,雖然是大白天,但還是挺嚇人的。
我正這樣想著,那聲音“突突突”地又響了一陣。我和香奈兒豎著耳朵,仔細聽了一陣子,好像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隻是聽不太清楚。
“好像有人。”香奈兒說。
“嗯。”
“你看著安東尼和裏昂,我過去看看。”香奈兒把兩個小家夥推給我,說。
“你要小心。”
“沒有問題。”
香奈兒答應了一聲,就從陽台上跳出去,上了樓頂。
隔壁“突突突突”的聲音又響了兩次,中間還混雜著“叮叮當當”的金屬敲擊的聲音。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這次能夠聽出來,是兩個男人,帶著濃重的外地口音。他們的嗓門還真夠大的。
我正琢磨呢,香奈兒就從外麵回來了。她一臉的迷惑。
“有什麼發現?”我趕緊問她。
“人類也有刨牆的習慣嗎?”
“什麼意思?”
“隔壁有兩個男人。”香奈兒一臉困惑地解釋說,“兩個人都光著膀子,戴著口罩。一個人在‘叮叮當當’地敲地板,一個人抱著個電動玩意兒,在‘突突突’刨牆皮。屋子裏弄得塵土飛揚的,他們還一邊刨一邊大聲聊天,幹得挺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