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角的傷痕至今未消,還留下一片紅痕。
盯著銅鏡,君霂繾的嘴角就勾起一抹笑意,隻是單純的笑而已。可是,眸光凜冽的鋒芒卻讓人不寒而栗。
“簾兒。”君霂繾輕喚。“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從幕簾旁走出一個骨肉勻稱的宮女,低眉順眼,周身卻散發出沉穩的氣息。腳步輕無聲息。這火候也算到家了。
“本宮額角的傷是誰弄得?”名喚簾兒的宮婢臉上浮現一絲猶豫,“這……”“你是誰的宮女!”從前隻會柔聲弱氣說話的皇後娘娘語氣突然變得淩冽,那種口氣卻讓人不得不臣服!
君霂繾前身是一家大型企業公司的千金,父親的長女。不過作為董事長,卻身患重症,隨之撒手人寰。君霂繾從小就是個好強的人,父親沒有留下任何遺囑,她頂著非議一個人肩負起了重擔。其實,並不是她願意一個人扛起所有。隻是她隨父親久經商海,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個數來,在這個家庭,隻有她才有能力把公司推向繁茂。她隻是不想要父親一輩子的努力毀於一旦。
但是,這家企業公司可是全球五百強。叔舅伯都對其虎視眈眈。哥哥姐姐侄子侄女,紛紛意圖將她踢下台。
論其商業,她從小就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臨戰經驗也積累的不少。再加上有父親的好友相助,可謂一時間風生水起。
“晨兒,你怎麼看?”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沉聲,些許人圍著一個橢圓的會議桌坐落。若有相識的,便可認出這裏所有人都是君霂繾的親戚。
“伯父不用擔心,我和英兒聯手,絕對不會失誤。”聽聞這一席話,中年人深陷的眼眶裏泛著冷,一種淩駕之上的優越感被淺黑色的瞳仁悉數含括。
“景晨,你交給我的預算怎麼出現了八百萬的漏差?”君霂繾疑惑的將報表遞到景晨手上。這是他的下屬兼男友。
“怎麼會呢?我可是有很認真地計算過。”景晨是普通家庭出身,不過長相出類拔萃,為人溫柔體貼。甚至從來沒有對她大聲說話過,而且,交往了兩年,除了親吻擁抱,兩個人依然處在溫馨階段。
“八百萬可不是一筆小錢啊。按你的預算,我們的周轉資金可能就要像銀行貸款了,到時候連利息一起,我們賺不了多少啊!傻瓜——”君霂繾笑著給他一個“板栗”,溫柔的用手敲敲他的頭,笑得極其寵溺。
景晨將她的手拿開,露出一排皓齒,“馬上就改,我尊敬的女王殿下。”隨後,堙沒在工作中,沒有再理睬畫繾。
景晨是工作狂類型的吧。那時候,君霂繾是這樣想的。
君霂繾是個典型的女強人,隻有麵對景晨,她才會露出內心的柔軟脆弱。訂婚當日,君霂繾被景晨用短信約到清湖畔。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君霂繾心中憧憬著景晨給的驚喜。景晨的確很帥氣,範思哲的休閑灰色呢子大衣,搭配格子圍巾垂下的流蘇,上寬下窄的身材將衣服完美的演繹。可是,隨之而來的,還有另一個高挑的身影。
拉直的齊腰長發,大紅鮮豔的修身連體裙,和,一個和景晨送君霂繾一模一樣的黑色項鏈墜。指尖的豆蔻丹紅正親昵地挽著景晨的手臂。
“表姐……”顫抖的音色。做夢也沒想到的,兩個最親的人的背叛。君霂繾霎時冷笑,在商場打拚這麼多年,知道親人早就想將自己鏟除的決心。不過她念在舊情,水來土掩,放任自流。千算萬算,哪裏想到連自己最信任的人也是他們一手安排。她把好幾塊地都分給了叔伯;讓舅舅做最大的股東;其餘的一些小股份都分給了女性家庭成員。她這樣?還不夠嗎?
景晨開口,“君霂繾,你是個傻瓜嗎?交往兩年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毫無動作?你知道嗎?我愛的是你表姐,不是你!誰會喜歡你這種女強人?哈哈,訂婚,可笑至極!”一旁的表姐妖嬈嫵媚,妖豔的紅唇微張,足以迷倒一群男人。“繾繾,我也不想的。可是誰教你一直霸占這董事長的位子不放呢?其實你若讓步,我們大家都好不是嗎?”說完,還不忘深情地凝視景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