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問達就一哆嗦,才想起來,錦衣衛無孔不入,自己怎麼就把這事情給忘了呢,真的該死啊:“臣沒有欺君,臣的名下真的就隻有一百畝土地,其他都是臣的家族田產。”
田爾耕就斜著眼睛看著他:“你的名下是有百畝,但其他一千多畝,卻是在你擔任戶部主事開始後購買的,年限僅僅是五年,且請問,你以百畝收入,卻在短短時間裏如何有錢財購買那麼多的土地莊園?難道你不是貪墨嗎?”
張問達就冷汗下來了,這是關鍵啊,這個如何解釋?
“臣所得田地一來是大家族的積攢,二來是臣時機看的好,都是賤價所得。”
田爾耕步步緊逼道:“那不對吧,山陝大旱,陝西涇陽土地不是連年上漲,而是連年下降,五年前,上等地價格十兩,現在價值八兩,那個時土地應該高價,怎麼會被你低價購買?難道你利用為官,欺壓百姓,行強買強賣嗎?”
張問達被這環環相扣的逼問弄的啞口無言,他實在是鬧不明白,為什麼從一個修水利的事情,怎麼就突然轉到了自己家的家產土地上來了,這彎子讓他蒙圈了。
毛文龍卻明白了其中原因,魏忠賢開始發動征稅提議了,這是好事,而這個張問達最初是堅定的反對國家征稅的,最終在天啟五年,因為結黨貪墨,被天啟要求繳納十萬銀子而被罷官了。
現在在這個時候,張問達跳出來,算是撞到槍口上了,如果閹黨將這個最堅定的反對向工商征稅的家夥拿下,那就直接打擊了東林反對征稅的官員,事情也就能順利進行了。
看熱鬧不能嫌棄爛子大,毛文龍準備幫魏忠賢一把,畢竟繞到強買強賣上去,調查上很費時間的,於是站出來接口道:“張大人提請向天下征收稅捐以充實國庫,但不知道張大人向什麼方向執行呢?”
看到毛文龍出來,張問達很是緊張了一把,但聞聽毛文龍說回征捐的事情,這是在給自己解困,當時心中對毛文龍多少還是有了點小感激,於是趕緊接口:“當然是向天下百姓征收。”
“不知道該征收幾何呢?”
根本不懂經營的張問達想都不想的道:“每畝加征一兩。”
毛文龍就直接伸手:“張大人,請你先繳納一千五百兩。”
當時張問達就愣住了,指著直接的鼻子問到:“為什麼要我一千五百兩銀子?”
毛文龍就笑眯眯的答:“因為你有地一千五百畝,所以,按照你剛剛說的,你就應該繳納一千五百兩銀子。”
張問達當時就黑了臉:“我是官身,我的土地不納稅。”
毛文龍就搖頭:“按照國朝規矩,高皇帝勒石刻碑,天下田地永不加稅,所以,剛剛你也說了,這次加征的不是稅,而是捐,士紳官階可以不納稅,但卻沒有規定不納捐,所以,請你帶頭做個表率,為國捐獻每畝一兩,合計一千五百兩。”然後追加了一句:“是每年噢。”
當時張問達直接噎死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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