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影才白天在家伺候父母,等常雙玲下班後來後,他便去一戶姓丁的人家做家教,教授十二歲的男孩學英語,雖然很辛苦,但是工資很高,每個小時四十元。
“姐,媽媽的藥,我已經熬好了,等涼一下,你就端給她。爸的鞋子我洗過了,你一會兒收進來。”常影才一邊收拾手機和隨身用品,一麵和剛進門的常雙玲交代著事情:“我大概十二點回來。”
常雙玲“嗯”了一聲道,“小才,你不要回來這麼晚,到十點就可以了,不然我們都擔心,誰也睡不著覺。我還好說,媽媽堅持不住,每到十點多鍾就念叨你。”
“行的,我和丁老板說一下,從今天開始,每晚就教兩個半小時。”常影才和母親打了個招呼,開門而去。
夕陽西下,正是下班高峰,常影才等了兩輛671公交車,都是人滿為患,怎麼擠也上不去了,她不由得著急起來。
“美麗輔導大人,幹什麼去,我送你。”也不知嶽明旗什麼時候鬼魅般的到了背後。昨天他給常影才發過兩條短信,約定在世紀公園門口見麵,卻全被拒絕,他這才找上門來。
“不勞你的大駕。”常影才毫無表情的道,連看他一眼也沒有。
嶽明旗至今也不明白,熱火朝天的常影才一下轉為冷漠的原因,嶽明旗從電動車下來,道:“影才,你和我解釋清楚,為什麼對我這樣?”
“你做過的事自己比誰都明白,還要我說什麼。”常影才為了盡快脫身,伸手攔截一輛出租車,但當她拉開車門,卻被嶽明旗攥住另一支手腕。“放牛哥,請你放尊重點,從此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你給我媽媽的治療費用,三年後連本帶息的還給你。”
嶽明旗苦苦一笑,再想追問,常影才卻又道:“看在我給你輔導功課的份上,請你放手。”
這句話雖沒有尖銳詞彙,但嶽明旗的心卻像被沾滿鹽巴的刀子刺進去,慢慢的把手鬆開,目送著出租車載著一個大大的感歎號遠去。
“為什麼,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小女人的心真讓人猜不透。”嶽明旗瘋狂的蹬著電動車,在機動車道上狂奔左搖右晃,時而揮手,時而趴在大把上,所有車輛紛紛避讓,以為碰到一個神經病。
一個小時候,嶽明旗氣喘籲籲的躺在馬路牙子上,幽幽的燈光照在臉上。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嶽明旗下定決心,盡管和常影才的感情前途渺茫,但不能這麼糊塗下去。他思索了一會兒,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影才,你若不給我解釋,我就綁架你姐姐常雙玲。”
嶽明旗能想到,留在家裏照顧父母的常雙玲的重要性,
也就是一分半鍾,信息返回,嶽明旗一看,上麵寫道:“十五分鍾後,我在話劇院東門等你。”嶽明旗這才感到一絲安慰,上了新買的三槍電動車,一邊飛奔,一邊詢問路人去話劇院的路徑。
還真不太遠,大約十五分鍾就到了話劇院,按照指示牌,找到了東門,這裏絕對的偏僻,不但沒車輛,也沒有人出入。常影才也是剛到,倚靠在鐵柵欄上,腳尖踩著腳跟。
“放牛哥,我對你的評價是心地善良,熱情,血性,敢作敢當,義氣,有人情味,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同學,但我們走的是兩條路,再走下去,越來越遠,永遠沒有相交點。”常影才有點咬文嚼字,但想嶽明旗能聽懂。
“我不想聽這些,你隻需告訴我,為什麼對我冷淡?”嶽明旗直言不諱。
“我希望我喜歡的男人隻對我鍾情,而不是在外麵隨便留情,我一旦愛了,可以為他做一切,為他去死。他也必須這樣,否則我寧肯不要。”常影才說到這句話,臉上發紅起來。
嶽明旗雖沒體味到愛情的滋味呢,但能聽出常影才對自己的脈脈深情。
常影才繼續道:“就在高考那天的早晨,我看到了你和一個女人赤裸裸在一起,我的一生因此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