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連忙擺手:“沒欠,沒欠。”
“那行,我們走了。”莫疾把包袱往身上一撂,灑脫出了店門。
韓子湘眉頭微皺,還要和這店家理論,卻隻聽到莫疾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師弟,走了,這塊金子就當我們送他一場因果,有因有果,種惡因,結惡果,神仙都救他不得。”
韓子湘深深地看了一眼店家,雖然不甘,但還是跟著莫疾走了。
那掌櫃的被莫疾這番話說的心裏直突突,他雖然見錢眼開,卻也敬畏諸天神佛,想留下莫疾問問吧,但是這麼多人看著,他還真不敢,最後一咬牙,在心中想那人說這話就是為了嚇唬自己的,但轉念一想,他一個能拿得出這麼多金子的人,說這些話還果真是寧可信其有。
一時間,掌櫃的看二人走出店門,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心中糾結,麵上也不大好看。
最後,掌櫃的冷汗直流,咬牙叫道:“二位留步,那金子確實是我拿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認識得道高人,還請二位恕罪。”
莫疾淡淡一笑,回過頭來:“掌櫃的,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說拿我們金子就拿我們金子了?無憑無據的,說出去誰信呢?”
圍觀眾人盡皆嘩然,這種事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這掌櫃的把金子昧下就昧下了吧,還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說出來就算了,把金子還給人家,兩廂得好,隻是好像看起來這個年輕人還不想要的架勢。
店掌櫃一看這架勢,率先信了三分,他本想,說出這句話來試探這二人,若是這二人真的要這金子,那就說明這二人剛才說的話就是嚇唬他的,他自然也有辦法說著二人威脅他。
但莫疾明擺著這金子不要了,送你了,店掌櫃慌了,要麼這二人真是得道高人前來試探自己,要麼就是哪家惹不起的大少爺,連金子都不放在眼裏,自己這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哇!
想到這,店掌櫃急忙走出櫃台,衝二人行了一禮,說道:“不瞞二位了吧,這金子我真是沒拿,是我那店夥計拿了逃了他,但是要我還金子,我是真還不起。”
莫疾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讓你還了嗎?說送給你就送給你了,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店掌櫃一聽這話,苦了臉了:“您敢送,我可不敢收啊,請真人說說您剛才那話....”
“我說什麼來著?”莫疾皺著眉頭像模像樣的思索起來:“哦,我說種惡因得惡果?”
“對對對。”掌櫃的點頭如小雞啄米。
“沒什麼意思,我說著玩的。”莫疾滿不在乎地說道。
掌櫃的看著莫疾,臉瞬間黑了下來。
“放心吧。”莫疾將手中牙簽一扔,伸手拍了拍掌櫃的肩膀,說道:“既然說送你了,那就送你了,別揪心了,有錢,不差這麼點。”
說罷,莫疾頭也不回地走了。
韓子湘也跟著出去了,他倒不在乎那點金子,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名聲。
此時的店裏,不止掌櫃的,一些圍觀的人都呆在原地,心想這種好事怎麼沒讓我碰上?
而掌櫃的卻不這麼想,這兩人越不把金子要回去,他心裏就越不踏實。
出了門,韓子湘疑惑問道:“師兄,怎麼不把金子要回來?”
莫疾隨口說道:“你把金子要回來了,他反倒安心了。就這麼著,吊他幾天,懷裏揣著金子不敢花,我讓他覺都睡不安穩。”
韓子湘一想也是,看剛才掌櫃的的表現,想必這會兒他正擔驚受怕著,隻不過其中道理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反而又說不上來。
韓子湘問道:“師兄,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咱們說讓他把金子拿出來,他說沒拿。你說把金子留給他了,他反而承認他拿了。問他要金子的時候他不心虛,說把金子給他了,他反而倒心虛了。”
莫疾從小販那裏拿了兩串糖葫蘆,隨手甩給他一塊銀子,也不等他找錢,笑道:“聽過殺人誅心嗎?”
韓子湘皺眉思索。
莫疾遞過來一串糖葫蘆,問道:“吃麼?”
韓子湘擺擺手。
莫疾二話不說,兩個糖葫蘆各舔了一下。
“師兄,照你這麼說的話,這掌櫃的吃不下,睡不著,那咱們這麼做豈不是害了他?”
莫疾把糖葫蘆咬的嘎嘣響,說道:“這才是因果,有膽拿金子,那他就得有膽花。”
韓子湘還想再問,卻被莫疾手一揮,阻止道:“行了,你我本是道門中人,何必那麼在乎世俗的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