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極為艱難的和白荷學著針線活,感覺腦細胞都要分裂了,可她就是記不住那些繁瑣的繡花手法,這簡直比做數學題還要困難。
好不容易終於知道怎麼下手了,可卻一點興致也沒有。
白荷盯著金水看了一會兒,發現她還在發呆,一針下去,半天都沒拔起來。
真是初一紮的針,十五才想起來拔,那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完成一件衣服啊。
“金水,你發什麼愣啊?”白荷碰了她一下什麼憂心的說道:“這都過去差不多一個半月了吧,你這衣服連個袖子還沒做好,這人家要是來要了,你怎麼交差啊。”
金水回過神來,也是一臉的鬱悶,她是真的不會啊,這可不待趕鴨子上架的,讓從來沒拿過針線的人,讓她完成一件衣服,而且還有種種要求,這根本就是苛責吧。
“我幫你,你還不讓,你這不是專門找憂愁麼?”白荷撇了金水一眼,本來金水說不會的時候,她是想要主動幫忙的。
這憂愁如果能甩掉,金水當然樂見於此,可她根本甩不掉啊,這衣服必須要她一個人完成。
“就讓我愁死好了。”金水揉了揉頭發,將原本梳的平整的發髻搓的淩亂不堪,簡直是一點形象也沒有。
白荷輕輕歎了一聲,不複在說,低頭繼續幹活。
接下來的幾日,金水整日裏都在和自己比耐心,每天都給自己規定個時間段,而且還必須要完成那些任務,如果完不成,她寧可餓著,也不吃。
這日金水終於在規定的時間內完全任務,站起身來,將將才伸了個懶腰,嘴巴微微張起,就頓住了。
顧青林她怎麼來了?
金娘抬頭望了一眼金水後便低下頭,跟著顧青林的身後,另一邊的丫鬟金水也不陌生,不正是紅胭嗎。
這女人可和她有仇呢?金水緊蹙著眉頭,半天都沒舒展開來,就一直跟著顧青林屁股後麵轉,她指那一匹布,金水就為她展開那一匹布,半點不敢馬虎的。
顧青林的性格秉性實在不好,金娘在她手底下做事,金水實在是不放心,金水一直都在想怎麼樣才能讓金娘離開顧府,雖然她這麼想過,但是還沒有真正的實施過,但今天過後,金水覺得需要著手準備一下了。
“香溪原名金娘,而你則叫金水,難不成有什麼關係不成?”顧青林不看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隻是低頭隨意挑選著布料,仿佛這隻是隨便一問罷了。
金娘和金水對視一眼後,金娘上前一步說道:“這是家妹,香溪沒能及時告知,還請小姐責罰。”顧青林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廢話,就算是要說廢話那也不是和她們,金娘心中覺得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了,說不定這根本就是個秘密,估計小姐早就已經知道了,隻是沒說而已,這會就是在試探她會不會說實話了。
金水沒吭聲,在她看來,這根本一點錯也沒有,這是別人的家事,根本不需要和外人多說。不過顧青林既然問了,那金娘肯定是不能不說話的,她一開始就沒和金娘說過她和顧青林有什麼過節,本想製止的,可轉念一想,顧青林如果想發作找茬的話,估計在剛才進來那一刻就鬧騰起來了,哪裏還會這樣說話,從這一點看來,顧青林並沒有打算翻舊賬,再者說了,現在是在外麵,顧青林一個大家閨秀,在青州城內很是有名氣,她怎麼可能因為這成穀子爛芝麻的事毀了自己的錦繡前程。
顧青林一反常態的嗬嗬笑了幾聲,聲音極為動聽悅耳,比那會唱歌的黃鸝還要美上幾分。
“我就說嗎,你們都姓金,肯定有關係,隻是沒想到居然是姐妹,這倒是有緣了。”顧青林隨意的指了幾匹布,“那我這個做小姐的,怎麼也要關照關照了,這幾匹布我都要了,香溪你看這些多少銀兩。”
金水雖然一時之間還真是無法像對待平常人那樣對待顧青林,不管今天顧青林表現的如何大度,不計前嫌,在金水看來這都是裝的,肚子裏指不定裝著什麼壞水呢。
相由心生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顧青林雖然長相極美,柔柔弱弱的,可當你仔細望她的眼睛時,便會發現,她的眼眸裏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柔弱不堪一擊,一個人若不是有極為深沉的心機,是絕不會將眼底的情緒掩飾的一點不漏的,是人都是有情緒的,無論喜怒哀樂,你不能臉上掛著笑,眼睛裏卻無一絲的笑意。
顧青林恐怕早就知道了,她和金娘是親姐妹的事情,而且還知道她開了這麼一家店,隻是金水還猜不透她心底究竟再盤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