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腳步明顯一頓,但最終也是什麼都沒有說,緊緊的抿著唇出了屋。
吳府在接到金水她們鋪子裏送過去的春衣後,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雖然吳澤說過吳府這四個季度的衣服都讓金水她們做,可畢竟這離夏天還有一段時間,金水也不著急。
生意一天比一天平穩,每日也會有進項,慢慢的也就熟能生巧了,店鋪裏隻有一個人看著也沒關係,不至於忙不過來了。
金水和白荷商量後決定招一個夥計。
“可是萬一哪天咱們都不在店裏麵,這店裏麵少點什麼咱們可是不知道的。”白荷說的有道理,鋪子裏麵堆了這麼多的布料,就是少個一匹幾尺的根本就看不出來,金水她們也不能天天清點盤算。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必須要找一個信的過的人。
可找誰呢?這才是重點,而且那人還必須自己自願才行。
白荷的姑姑白意柳肯定不行,根本連考慮都不用考慮的。
“這招夥計的事情先不急,這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合適的。”金水有記賬的習慣,每天進多少,賣出去多少,她都要寫的清清楚楚的,省的月底對賬麻煩。
白荷一開始的時候還滿臉的驚訝,金水居然會寫字,這也太出人意料了,她和金水一齊長大,幾乎每天都會黏在一塊,可她從來都沒有發現金水居然會寫字,頓時就無比崇拜金水。
“金水,你什麼時候都會寫字了?”白荷驚奇的伸手去拿金水剛剛記過的賬本,來來回回的翻看著,每翻一頁,興致就減一分,她看不懂。
“除了這個,還有這個,剩下的都不認識了。”毫無興趣的把賬本還給了金水,繼而打量這金水,說道:“快點老實交代這都是和誰教你的?我和從小玩到大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回寫字記賬的。”
繞著金水走了兩圈,然後停下來,眯著眼睛盯著金水。
金水讓她盯的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難道要讓她說,她是上過十幾年的學的,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不但會寫字記賬,還會上網打遊戲。
金水急切的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來騙過白荷,可好像根本沒有一個好一點能說的過去的解釋啊。
也許是老天也不想金水陷入為難之地,很適宜的打斷了金水和白荷的談話。
金水扭過頭,無比感激的望了過去。
“吳公子,你來了啊,快請坐。”金水這個時候巴不得有人來,果然白荷在見到吳澤的時候,也就沒在繼續追問下去,金水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幸好吳澤來了,要不然她今天還真不好糊弄過去。
一切隻能用五個字來結束——來的是時候。
吳澤哪裏知道金水是什麼想法,隻覺得金水金水比平時更加客套殷勤獻媚,不過他也不說什麼,很受用的接受金水端茶倒水的伺候他。
“金姑娘今天有高興的事情嗎?”吳澤抿了一口茶,含笑問話。
金水嗬嗬的樂了幾聲,隻能說:“心情還不錯。”她肯定不能回答不好吧,她這可是開門做生意,哪有客人來不高興的道理,永遠隻能笑臉迎人。
“看出來了。”他說道。
金水無言,隻能賠笑。
金水不知道他今天來是有事情還是有其他要吩咐交代的事情,還是她交的那些春衣不合適,還是出了問題,頓時心裏七上八下的,根本無所適從。
這猜別人心中是怎麼想的,那是最累的一件事情了。
等他漸漸的把一碗茶喝光後,金水立刻就替他滿上,正要去倒,就被他給製止住了。
“今天是有正事的,這茶就先不喝了。”總算是開口了,金水一直在旁邊看他慢慢的品茶,也是心急的不行,見他開口忙問。
“什麼正事?”眨著眼睛期盼的問道。
麵前的少女晶亮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少年看,愣是沒有一丁點躲避的自覺,還是吳澤輕輕的咳嗽兩聲,他倒是先把臉轉了過去。
金水根本啥都沒意識到,她現在隻關心麵前的人接下來要說的話。
吳澤麵上微紅,仔細看確實耳朵根居然也紅了,白荷從裏間的小屋出來後,便察覺到那麼一絲絲的尷尬,隻有金水仿佛沒事人一般。
金水的眼神有一個詞表達的特別貼切。
肆無忌憚。
“吳公子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大夫看一看。”金水說著又為他倒滿了茶盅。“要是這個時候感冒了可不容易好,平時還是要多注意點的好。”
吳澤抬眼看了金水一眼後,這才說道:“感冒是什麼?”
完了,又無意之間說出了新名詞。
看來這以後要把嘴巴管牢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