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兒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剛睜開眼睛就立刻抬起左手擋住了,手腕上的太陽能手表咯得她生疼,心道:真是的,昨晚睡覺又忘記取下手表了。是今天醒得太晚了嗎?怎麼光線這麼刺眼?晚上睡覺忘記拉上窗簾了?
片刻後,等她適應了光亮再次睜開眼睛時,一眼望見的便是一個殘破的屋頂,林雪兒立馬就傻了。
第一個反應就是:我穿越了?我穿越了!
翻身起來看看周圍,林雪兒悲催了。心想:穿越的書我看得多了,怎麼人家穿越不是因為出車禍就是因為被雷劈,我林雪兒好端端的在家睡著覺,這也能穿越?而且別人穿越後不是在皇宮大內裏做公主就是在宰相府內做小姐,可我呢,穿越到了這個破瓦寒窯。
當林雪兒的眼睛轉到身旁時,終於親身體會到了欲哭無淚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她的身旁躺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紅彤彤的小臉,閉著眼睛睡得正香呢。
媽呀!這個不會是我生的吧?嗯,不對,應該說是穿越前的這個身體生的。可我不會帶孩子呀!老天爺!我從小到大可從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呀!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呀為什麼?
在心中嚎啕了一番,林雪兒抬起右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怕吵醒身旁的孩子,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林雪兒用眼睛把房間掃了一遍,簡陋、簡陋之極!一張年紀不輕、一動就吱嘎作響的床,一個三抽的櫃子,一張缺了個角的桌子,兩張斑駁的凳子,一個裝滿了水的水缸,一個洗臉架。不過房間裏倒打掃得很幹淨。再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是打了不知道多少個補丁的粗布衣裳,倒也還幹幹淨淨,看來這身子的主人雖然窮,但是還很講衛生。這一點挺合林雪兒的心意,她常被老爸批評“有潔癖”。
檢查完衛生情況,林雪兒坐下來托了個腮幫子開始想老爸老媽了,他們要是知道自己不在了該有多傷心多難過呀!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嘴一撇,叫著‘老爸,老媽’,開始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也許是她的哭聲驚醒了床上的嬰兒,那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林雪兒連忙抹幹淨眼淚走到床邊,手忙腳亂地把孩子抱起來,正愁得想和這孩子一起哭,這時聽見有人在敲門,林雪兒忙放下孩子去開門。
打開房門,隻見一個三十來歲,身穿一件花布短衫,青色長褲的婦女站在門外,笑眯眯地對她道:“雪兒啊!我來接咱家虎妞,多謝你照顧了她一晚上。”
看來這個身子的主人也叫雪兒,感謝天感謝地這個孩子不是她生的。林雪兒鬆了口氣,擠出一個笑容來,熱情地道:“請進,請進。”
婦女進了門,抱起虎妞,哄了一下,孩子還是兀自哭著,便道:“這孩子怕是餓了,我得趕快回去給她喂奶了。”
林雪兒心想:好不容易見著個人,我得跟她打聽打聽這個身子的主人是幹嘛的。於是脫口說道:“我家裏的人也不知道一大早上哪兒去了?”
話音剛落,婦女已經邁出門的一隻腳又縮了回來,一副吃驚的模樣,擔憂地看著林雪兒,道:“這孩子,不是生什麼病了吧?”
林雪兒嗬嗬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名婦女急道:“雪兒,你十三歲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你一個人生活都快三年了。”抬手摸了摸林雪兒的額頭,“你今兒是怎麼了?這沒發燒呀!”
林雪兒撓了撓腦袋,忙道:“沒發燒,沒發燒,我逗著你玩兒呢,快回去給虎妞喂奶吧。”
婦女一步三回頭地出門回家去了,林雪兒一直笑眯眯地伸手搖晃著說:“再見,再見!”
林雪兒想:看來我這身子的主人是個孤女,十六歲,這也忒嫩了點吧!我老人家可是才過了二十四歲大壽的。想起過生日時,老爸說二十四歲可是個大日子,張羅著給她辦了生日宴,親朋好友坐了好幾桌,上的菜都是她愛吃的。正想著,胃裏嘰裏咕嚕作起響來,林雪兒伸手抹了抹嘴角就快流出來的口水,好餓。
林雪兒準備刷牙洗臉出門找飯吃,想起古人是沒有牙刷牙膏的,走到桌邊打開桌上的茶壺,裏麵有些剩茶水,就湊合著用它漱了下口。
林雪兒記得以前看過古人清潔牙齒的文章,好像有說把楊柳枝泡在水裏,要用的時候用牙齒咬開楊柳枝,裏麵的楊柳纖維就會支出來,好像細小的木梳齒,就是很方便的牙刷了。心想得去摘些楊柳枝回來,牙膏麼用鹽就行了。
漱完口,先舀了些水洗了洗臉盆,再盛好了水後有些猶豫了,洗臉架上方和下方各掛著一張長巾,上麵的這張看著很幹淨,應該是用來洗臉的,但是林雪兒從來不和別人共用貼身物品,想了想還是用手洗得了。彎了腰打算捧水時林雪兒有些呆了,水中的女孩怎麼和高中時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穿著打扮。想不明白就懶得想了,洗好臉拿水當鏡子照了照頭發,還好不亂,這古人的發型她可是不會梳的。
梳洗完後林雪兒整了整衣衫就出門了。門外是一條小巷,巷子兩旁都是些比林雪兒家的房子好不了多少的平房,林雪兒搖搖頭,這怕是古代的貧民窟了。往前走了十來步到了一個寬闊點的地方,中間有一口水井,有幾個人正排著隊等著打水。見林雪兒走過來,大家都和她打招呼,她也跟著笑嗬嗬地點著頭說著“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