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還不錯,在這裏呆久了,凶多吉少,得想辦法讓她出來。”
“你懂法律,如果按法律程序走的話,需要多久才能讓她出來?”
“這我說不準。走程序的話很熬人的,沒有幾個月很難出來。再說,能不能出來還是未知數。法律在有些人有些部門那兒,是可以任意篡改的。”
“連你這個檢察官都這樣說,看來按正常程序是救不了她了。”
“你還是公安局長呢,不是同樣救不了她。”
春水沉默了。是呀,他還是曾經的公安局長,可保護不了一個親密的朋友。
“我馬上過來見你。到時詳細麵談。”春水掛了電話,立刻駕車往市裏去。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梢跟蹤,一路上少不了做些擺脫的活計。
現在,他的車技已不是一般人可比。
見到雨燕,來不及寒暄,兩人就詳細說起依娜在精神病院的境況。春水向她說起依娜進精神病院的因由。雨燕聽了自然義憤填膺,說要通過法律手段為依娜討回公道。
精神病院的種種黑幕春水是了解的。當初他做公安局長時,上麵經常要他把一些不好處理的“刁民”關到精神病院去,他沒有照做,讓上麵很不高興。他知道,到了這裏麵,比進了牢房還讓人恐怖。肉體折磨與藥品濫用,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要讓她盡快從裏麵出來,早一分鍾就少一分危險。
問清楚了醫院的位置,病房的方位,裏麵的看守人數,春水決定獨闖虎穴,救出依娜。
雨燕說她也去。春水不想把她拉扯進來,畢竟,這是非法的,她卷進來了,很可能會丟去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她知道春水的顧慮,說隻可智取,不可強攻,她可以在明處,利用她的身份,轉移看守的視線,為春水的行動創造機會。
士別三日,該刮目相看。春水仔細看了看她,越發顯得幹練了,這女孩,以後會有大出息的。
如果不是雨燕,春水進大門得有一番周折。層層關卡,看守密集,強闖肯定是番惡戰。她對看守說,春水是同她一同來辦案的。看守雖滿腹狐疑,這女檢察官,剛出去,怎麼又來了?但她手上要通行證,院裏也告知了,可以放她進來,隻好任她帶著一個男子進去了。
病房春水就進不去了,幾個看守說上麵隻允許雨燕一人進去。雨燕隻好使個眼色,讓春水在外邊等,她一人進去。春水說到外頭轉轉。
病房在三樓。雨燕進去後,把窗戶打開了。春水找到個偏僻處,施展爬牆的本事,硬是從一樓爬到了三樓,進到了病房。
有個精神病人看到春水在牆上爬,興高采烈地指著他說:“壁虎!壁虎!”雨燕怕他的叫聲引來看守,連忙走過去,把他拉開了。他對著雨燕不停地喊:“壁虎!壁虎!”
依娜見雨燕出去了,又折了回來,還不斷地給她使眼色,知道信息已經發布出去,春水一定會想方設法來救她的。
她對“陽光病友”說,做好準備,能逃就逃。
當春水破窗而入時,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雨燕正在給精神病人獻歌呢。她的舉動讓看守很吃驚,一個辦案人員好好的喝什麼歌呀。她說精神病人也是病人,需要關懷,需要歡樂的。他們信了,讓她多唱幾首。
春水躲在角落裏,看到一個精神人睡在床底下,就過去對他說,能不能換衣服。他說為什麼要換衣服。春水說換了衣服可以讓人變得更好看。他說春水騙人,春水說不騙人的,還給了他幾塊巧克力。春水近來老覺得疲憊,聽說巧克力可以補充能量。
得了巧克力,那精神病人心滿意足地抓在手中,繼續在床底下酣睡。春水換了衣服,儼然成了精神病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章依娜覺得一股熟悉的氣場在向她靠近,沒錯,春水來了。她掩飾著內心的激動,四處望了望,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雖然他沒有抬頭,穿著病人的服裝,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他來。
她低下頭,靜等他的到來,還著她離開這個罪惡恐怖的地方。她從來沒有這般熱切地期盼過一個人,依賴過一個人。這一刻,她相信了,冥冥之中,有一種安排,他就是她生命中的那個真命天子。曾幾何時,她已經不再相信感情了,這時候,她又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