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地過了一個時辰,他仍然鮮活如水中的魚。他起身又衝了澡,衝著衝著,身體開始躁動起來。
這時,房間電話響了。他拿起一聽,原來是酒店公關部打來的,問他需不需要特別服務。他沒有直接掛了,而是與對方細聊了起來,問了價錢、服務項目
聊了約摸一刻鍾,春水說是累了,不想什麼服務了。對方很失望,不過態度很好,說什麼時候需要都可以致電給她。
春水掛了電話,心裏有點亂,就撥通了常津房間的號碼,對方很快就接了。
“睡了嗎?”春水問。
“沒有,在看電視。我認床,在外頭一直睡得不好。”
“今天坐了火車坐飛機,旅途很累吧?”春水沒話找話。
“累是累,但人很放鬆,累就不覺得了。”
“我們明天去青城山玩。”春水說得很突然,他手頭正好有一本成都旅遊的手冊,上麵有青城山的介紹。
“不是先開會嗎?怎麼玩上了?”常津不理解。
“業務不急,先放鬆。”
“反正你是局長,一切聽你的。”
這話說得春水心裏開了花。
“我睡不著,你能不能唱歌給我聽呢?”春水的話裏放了幾分曖昧。
“局長,你別為難我了,我可不會唱歌。這三更半夜的,把狼招來了,成都人民可不答應。”
“你不是說一切聽我的嗎?怎麼剛說出的話就反悔呢?”
“你真壞!”常津沒想到春水這兒等著她呢,小女人了一把,撒了下嬌。
感覺來了,春水愈加興奮起來,恨不得立馬跑到她的身邊,抱住了做作一團。隻是兩個房間隔了一堵牆。
“唱不唱呢?常津。”春水喚了下她的名。
“局長讓唱就唱嘍。”
“等等,咱們就住在隔壁,何必要通過電話呢?幹脆我到你房間去,身臨其境地感覺多好,你說是不?”春水得寸進尺。
“那可不行。”常津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她還是唱了幾句,田震的《執著》。很老的歌。雖然經常不在調上,但嗓音甜美,在異地的深夜,聽來十分受用。
兩人都不知幾點睡著的。第二天醒來,已是八點多了。常津伸了個懶腰,去衛生間衝了個澡,渾身舒暢,她禁不住哼了幾名歌,昨晚的《執著》。她衝好了,並不急著穿衣服,而是在巨大的鏡子前,做了幾個俯臥撐。她少女時練過幾年體育,這些基本動作相當熟悉,隻是許久沒做了。現在做起來,沒有那時輕盈了,
她緊繃著身體,臀部流暢的曲線展露無遺。體育訓練讓她養成了一個好習慣,有事沒事,有空沒空,都會找機會找時間千方百計地鍛煉自己。她每天臨睡時,起床前,都會做一百下的縮臀練習。這隻是個人習慣。後來她從一本雜誌上讀到,這個訓練非常值得提倡,不但能保持身材,而且能鍛煉括約肌。
想到這,她心裏苦笑了下。
做了幾個俯臥撐,她試著做了往後下腰的動作,雖可以完成,但覺得不到位,沒辦法,沒有係統訓練,隻能靠著少年時打下的基礎勉強完成。她整個人在鏡子前弓了起來,像一座橋,隻是橋麵上兩個肉團擋住了行人的步伐了。
她肆無忌憚地在鏡子前擺弄著自己,這是年輕人的驕傲。
首先要活著,要好好地活著,體麵地活著。
這時電話響了。
春水問起床了沒有。他說半小時後在樓下大堂等候。
她急匆匆地洗漱穿衣。有了精力,有了心情,她化了淡妝,抹了香水,穿上最得意的衣裳。
她步入大堂時,吸引了眾多的目光。高大豐滿、步態婀娜的她走到正在沙發上翻看報紙的春水麵前,他抬起頭,眼前一亮,站起了身,身不由己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她沒有拒絕。
青城山距成都市區幾十公裏,交通十分方便,隔一小段時間就有一列動車開往那裏。它是道教名山,以幽靜聞名天下,有“青城天下幽”,“幽甲天下”的說法。常津與春水對道教都不太了解,隻知道道士是注重養生的,還能做一些法術。常津記得,小時候哪家出了災禍,總會請個道士來念念有詞,或是揮舞著劍,殺鬼滅魔,引得孩子們圍著觀看。這種把戲能不能起到效果,孩子們是不關心的,他們關心的是道士奇怪的裝束,詭異的言行,把他們帶入一個特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