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明不死心,要與她當麵聊聊,地點時間隨她定。春水已經告訴她,陳來老板正在四處尋找她,要她處處小心,看見陌生人就避著走,也不要隨意外出。趙老七像個影子一樣,跟隨在她的左右,就是上班上課,他也不讓她離開視線。新明的堅持,可以說是糾纏,讓她疑心,所以沒有答應他。
新明沒想到前妻這麼執拗,原本以為容易的任務,似乎難以完成。但他必須得完成,有合約的束縛,有工廠產權的誘惑。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以前做企業開工廠時,白道黑道的人都認識一些。外號“光頭”的,與他稱兄道弟。這光頭,遠近聞名,這全城的發廊美容院,全是他的勢力範圍,都是他的“保護對象”。新明與他相識,一方麵是為了生意的方便,有人來找茬,與光頭說一聲,人家就知趣地走了;另一方麵是有一段時間他喜歡喝花酒,找小姐,光頭正好做這個的,有什麼好貨色,就會介紹給他。這樣一來二往,兩人好得如穿一條褲子。這些年,他的工廠從小到大,由盛而衰,光頭的事業卻一直欣欣向榮。他曾經對新明說過,這個世界上,隻要有人,就有性的需要,有需要,就要妓女,所以這是個長盛不衰的行業,並勸說新明進行投資,一本萬利的事,說不願意做呢?但新明自從有了孩子,認識水仙後,想改邪歸正,做一個正正經經的商人,對他的話一笑了之,並疏遠了與他的來往。有時光頭還打電話來問候這個曾經的兄弟,說他不夠義氣,把朋友都忘了,並說哪裏哪裏來了個上好的貨色,要他去嚐嚐鮮。
這段潦倒的日子,他又和光頭混在一起。與水仙分手了,麗梅又不理他,風月場中的女子成為他的發泄對象。有時,他就在她們那裏過夜。
他要請光頭出麵,把麗梅“請”到他的麵前。為此,他在全城最豪華的飯店,宴請光頭,還有他手下幾個弟兄。
光頭年紀比他稍長幾歲,他一直稱為光頭哥。光頭見新明那麼隆重地宴請他們,知道有事相求,要他有事直說,痛痛快快的,能辦就辦,不能辦一口回絕。
他就說了麗梅的事。
光頭問:“這女人是你的前妻?”
他說是。
光頭哈哈大笑,“你的前妻都搞不定?還要哥出麵?”
新明一臉的尷尬,說:“如果能搞定,就不會請哥出麵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難事,這事我幫定了。對付女人,哥自有一套。”光頭十分得意,“你有怎麼對付她?硬的還是軟的?”
“畢竟做過幾年夫妻,就不要難為她了,隻要把她弄到我這裏就行。”
“明白。”光頭轉過頭,對一個瘦高個說:“老四,這事就交給你去辦,辦妥了,新明兄弟自有重謝,記住,不要弄傷人家。”
一個矮胖的家夥不懷好意地笑,問光頭:“老大,這女人能不能讓兄弟們先玩玩再交貨?”
他得到的是光頭的怒斥,“我兄弟的老婆,你還想玩?你要玩,我就把你的屌割了。”
那人並不服氣,“不是老婆,是前妻,離了婚說不定是誰的老婆呢?她現在還不知跟哪個野男人困覺。”
這話說得新明無地自容。
光頭就問新明:“兄弟,這女人還要吧?如果你還想讓她做你老婆,那就讓兄弟不要動她一根豪毛,如果不要了,那兄弟們就不客氣了。”
“請兄弟們不要傷了她。”新明倒了杯酒,敬了大家一杯,並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一人發了一個,當然,光頭是最豐厚的。
當新明把照片遞到光頭手裏時,他的眼發亮了。
“我說兄弟,這麼漂亮的老婆也要離婚?我說你是瞎了眼了。這也倒好,讓其它男人有個機會。”光頭說著。
有人插話:“做了老公老婆,就不能找野男人野女人了?都說找漂亮女人做老婆,風險很大。這女人肯定是給咱們這位兄弟戴了不少綠帽子,他才要與她離婚。”他問新明,“是這樣吧?”
新明不想和他們聊這些,又是敬酒支開話題。
他心裏犯嘀咕,這夥人素質擺在這兒,如果讓他們去對付麗梅,會不會羊入虎口?但已經沒有退路,酒也敬了,錢也拿了,如果這時不想讓他們做,他們會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