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春夢有痕能追凶(2 / 2)

春水想抓緊時間再睡會,可翠芝睡意全無,眼神如貓一般地看著他。兩人一夜相擁而睡,四肢交錯,如膠似漆,這會她又往他身上蹭。睡了幾個時辰,她又想要了。很多人都喜歡在黎明時分行事,一夜的養精蓄銳,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她忘了,房中術說過,這事不能貪,一而再,再而三,很容易傷了身體的。但她剛嚐到滋味,豈肯輕易放過。春水雖然乏了,這會也遷就她了。

七點整,春水掙紮著起了床,睡意不斷地襲來。他到衛生間,衝了個冷水澡,方才清醒些。他忽然記起夢中的情境,覺得此事得抓緊,就匆匆忙忙地趕去上班,召集人馬,到天燈弄342號一探究竟。

他不知道,這會翠芝已經下不了床了。昨夜,從來沒有經過這種陣勢的她未免貪了些,身上的一些不適也沒有在意。現在醒了,白天來了,想要起床,才發現渾身酸痛,特別是大腿處,竟有些麻木,而用力最多的部位,卻是隱隱作痛。

但不能睡在床上呀。春水交待過她,找一個山清水秀的風水寶地,她得去落實。這是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她掙紮著起了身,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拐。她相信,內行是能看出點端倪的。還好,一路了沒遇到熟悉的人。這段時間單位的事她不怎麼去打理了,單位的頭頭知道她與春水的關係,不去上班不但不會說什麼,反而對她低三下氣的,經常要她代向春水局長問好。

春水帶著一隊人馬直撲天燈弄342號。這是幢老式房子,裏麵還有天井,外麵看上去陳舊,裏麵卻裝修一新,算得上豪華。同事們不知春水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他也沒說此次任務是什麼。他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手下們也沒問。男主人還睡在床上,見幾個警察衝了進來,正納悶呢。他老婆剛去上班,大門沒有上鎖,沒想到不請自來的,是一夥警察。

春水與他一個照麵,就確定,就是他了。夢中的影像與現實的長相驚人的一致,春水原先還懷疑夢的真實性,一直存有以此來破案是不是科學的疑慮,但現實告訴他,夢裏麵的,在現實在真實地存在著。

他倒是不慌不忙,相信自己沒什麼把柄在警察手裏。這幾年來,雖然他掛名在虎哥手下,但他有自己的店麵,每年掙幾萬,老婆的收入也不低,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如果不是自己那方麵出了問題,鬼才願意去做那劫色的勾當呢,風險太大。他在警察手裏沒有案底,那次劫色的事相信沒人會發覺的,所以他有底氣。

他質問:“你們幹什麼?怎麼強闖民宅?想來抓人也得給個理由先。”

這下春水被問住了。不能說在夢中見到他行凶劫色,說出來會讓人笑話的,誰能信呢?但春水經過這麼些年的曆煉,已經相當有經驗,說有件案子需要他到公安局配合調查。春水說得很客氣,請他穿好衣服,走一趟。

他說他還得做生意呢。春水說不妨事,到公安局做個筆錄就行。

他將信將疑,但看這陣勢,非去不可呀。他說能不能打個電話。春水說行。他打了電話給老婆,說明了情況。老婆當然表示很擔心,要他快去快回。他不知道,自己早被戴過幾頂綠帽子了。他想了想,要不要給虎哥打個電話,但一尋思,現在打電話給虎哥,肯定會讓警察逮個正著,露出馬腳來,隻好作罷。

到了公安局,他被推進審訊室,接受問訊。

“什麼姓名?”

“何武能。”

“年齡?”

“你是問周歲還是虛歲?”

“周歲。”

“29。”

“職業?”

“個體戶。”

“結婚了嗎?”

“結了。”

“是當地人吧?”

“這不是明擺的嗎?不是當地人能說這麼地道的邀財話?”

“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不必廢話。”

這下張武能煩了,竟發些火來:“你們無法無天,莫名其妙地把我抓來,又不知問些什麼,我要告你們。”

春水一直在冷眼旁觀,見他開始咆哮了,就走了進去,單刀直入。

“我問你,在六月十八日晚上九點半,你在哪?”

張武能一怔,好幾秒鍾沒有回過神來。警察能這樣發問,說明他們知道得不少,他心裏虛呀,想著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