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女記者窮追不舍(2 / 2)

想起多年以前,嫂子利用去杭州學習觀摩的機會,帶著他在西子湖畔,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那時候的他,會以為這樣的生活隻是一小段插曲,回來以後,他與她,依然過著互不交集的生活。命運對他開了個很大的玩笑。現在他將要去北京學習,而嫂子想成為那個陪伴的角色。

春水不禁感慨了一番。

自從抓了殺手後,春水更加忙了。他忙的不是工作,而是應酬。這樣,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見到嫂子的時間自然也少了。他似乎在逃避什麼。

嫂子很理解他。作為官場人物,應酬是非常必須的。

春水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要女人了。應酬與工作,占據了他的大部分時間,精力亦耗得差不多。這種清心寡欲帶給他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輕鬆與超脫。也許是從前太沉迷於女人之中了,這種暫時的遊離讓他有了喘息與觀照的時間。

這就要去北京了,馬上就分別一段時間,怎麼著也得表示表示吧。他向嫂子的求婚已經得到口頭的許諾,他與嫂子都覺得,他們是準夫妻了。

臨走的那天晚上,他讓嫂子睡到他的古床上。

權力的快感與人生的得意,他已忘了古床的神奇。人隻有在不如意,或是沒有信心時,才會想到去算命,想要預測未來。他現在一切都挺順利的,權力、財富、愛情、名譽,都輕易地獲得了。

這種輕易的獲得讓他失去了生命的重量。他變得輕浮起來。

她感覺到春水這段時間的心態有了變化。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提結婚的事了。這反而讓她鬆了一口氣。他與她的各方麵的懸殊,使她對這婚姻沒有信心。春水的堅持,讓她答應了他。如今麵對各種誘惑,他似乎開始退縮了。

現在退縮,比結婚後再離婚,會她很多。

嫂子是有過婚姻的人,她會很慎重。當然,她是愛春水的,正是基於這種愛,她不希望春水的生活經曆什麼波折。

但她有必要提醒春水,不要被一時的勝利衝昏頭腦。

她對春水說,當了一段時間的局長,抓了凶悍的罪犯,感覺如何呀?

春水說感覺還可以。

她對春水說,別忘了你的兩位前任。

春水十分不悅。

他怎麼能與前麵幾個局長比呢?鍾洪,嫂子的前夫,是個轉業軍人,沒有什麼文化;史局長更是一個色狼而已。他一直覺得比他們更有能力更為純潔。

他不說話,不搭理嫂子了。

嫂子讓他去北京好好學習,路上小心。說完穿好衣服,回自己屋去了。

春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沒有去送她,甚至身體都沒有抬一下。他開始遐想北京之旅。

車子把他與陶潔茹送到火車站。局裏很多人都想送他,他都沒讓。說這樣影響不好,領導出個差,不需要興師動眾。當然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實際情況是,春水不想讓人知道,他去北京,這一路上是與陶潔茹一起的。

車票是她幫訂的。本來春水有秘書,訂票這一類的事,不需要她煩心。可她堅持要做。春水就答應了,不過讓她把票拿過來報銷,不管是他的還是她的。

上了車,春水才知道她堅持訂票的原因了。

她訂的是軟臥。裏麵不但設施條件要好很多,空間也大了不少。最主要的,軟臥車廂,十分私密,門一關,與一個臥室沒什麼兩樣。

春水坐定。車子都開了,怎麼上麵兩個鋪位還沒有人?這去北京的車子是相當擁擠的,怎麼會沒人購買呢?

這時陶潔茹古怪地笑著。

他問她笑什麼。

她問他是不是很好奇這個房間為何隻有他們倆。

他說是的。

她說因為其它兩個床位也是她訂的。

春水明白了,原來她把這個房間的四個床位都買了。這等於他與她將同居一室,奔向北京。

事已既此,隻好隨她了。春水想,如果她事先告知,他會不會反對呢?這假設的事情,誰都不會知道答案。

火車開了,門一關,氣氛就變得曖昧起來。

她是習慣於旅行的人,在路上,是她的生活狀態。她享受這樣的生活。春水還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這去北京的漫長旅途在她的安排下變成了一場兩人的幽會之旅。他想來想去,不時找不到合適的心情去麵對這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