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春水這麼禮賢下士,放鬆了許多,說要:“艾城現在城市發展頗具規模,在管理上也應當上檔次,要多向大城市學習,建立網絡,警民共管,責任到人,科學化管理。”
果然是人才,說起來理論感十足。
春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盡快適應環境,很快就會有年青人大顯身手的好機會。
傳說中的殺手陰影一直籠罩在春水的心頭,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殺手,隻在電影電視上看見過。沒說到生活中也會有這樣的人物,而且是衝著艾城而來的。
他一定護住艾城這片天空,這樣想的時候,心裏充滿了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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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社會有點亂,這一次,歹徒拿著刀劫持的竟然是蘇小英。
夏秋之交的艾城,天氣依然燥熱,當蘇小英下了公共汽車走進艾城賓館的大門時,周身的暑氣一下就被賓館強勁的空調驅散了,看著外麵那些頂著酷暑疲於奔命的人們,蘇小英再次在心裏歎息道:“這真是兩個世界啊。”
艾城賓館就在艾城一小的對麵。她已經與諸葛離婚了,鍾洪也被抓進牢裏了。恢複自由身的她有些寂寞,就經常到賓館會些朋友。
蘇小英步態完美地穿過艾城賓館的大堂,吸引著人們的視線。然而她心裏清楚,這表麵上的從容是經過很大努力才保持住的,實際上,自從去年底蘇小英被提升為年級主任開始,她就沒有一天過得不是小心翼翼的,總是有麻煩的人和事發生,又總是有那麼多欽羨或嫉妒的目光投來。蘇小英微微昂起她精致而俏麗的頭顱,她很清楚什麼才是自己擁有的武器——勇氣和自信。她現在雖說不上家財萬貫,但存款六位數,住房兩套,車一部,工作穩定,三十出頭,這樣的富婆自然是有人想的。
她完全不知道,賓館裏正發生著爭吵。此刻,五樓正有一個被開除的員工在經理的辦公室裏咆哮著,他憤怒地極盡汙言穢語大罵經理,很顯然,那家夥處於歇斯底裏的狀態。見罵沒有用,他衝出辦公室,尋找著報複的方法。
這家夥顯然失去了理智,報複人也不分青紅皂白了,見誰咬誰。這不,看見了一個少婦款款而來,他就突然衝過來勒住了蘇小英的脖子,甚至還用一把刀指向蘇小英的咽喉。
男人聲嘶力竭地對眾人吼著:“別過來!我身上有炸藥!”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嚇傻了。蘇小英哪見過這陣勢,腿都軟了,一直在發抖。
等到蘇小英在窒息中回過神來,她已經被那瘋狂的男人掠到了酒店的天台上。蘇小英竭力告誡自己鎮靜,可她還是除了自己的心跳聽不見任何別的聲音……
後來,她看見保安們衝了上來,可他們滿臉的無奈。而後,她看見人群開始騷動,勒著他的男人似乎更加緊張了,蘇小英已經分不清到底兩人中是誰在掙紮,再後來,蘇小英似乎看見對麵的大廈上隱約的有人在向這裏瞄準,那一定是警察,可他們卻沒有開槍,因為綁架者也看到了對麵的人影。再往後她看見幾個警察上了平台,為首歲數大些的警察跟綁架者說著說著,情況突然更加混亂起來,人們開始移動。最後,蘇小英看見一個消瘦而清秀的年輕警察衝自己的方向瞄準,“砰!”蘇小英終於聽到了那聲槍響……
扣動扳機的是肖強。這一槍射出以後石破天驚,他會出手讓人想不到,他出手的結果更讓人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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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報警之後,春水還是帶著人馬立即趕來了。按理說,他一個局長可以不出警的,可是他覺得出警才刺激,做公安才有價值。
整天文山會海的坐在辦公室裏做什麼公安。
他帶著刑警隊長老張,還有肖強共六七個人。
路上,老張擺起了老資格,對肖強一再叮囑,要聽命令,沒有命令絕不能開槍。他還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紀律命令什麼的套話。
剛才肖強開槍沒有收到誰的命令。老張沒有下令,春水也沒有。
他是私自開槍了。誰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老張的第一個反應是憤怒,恨不得把肖強立即開除。
他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也許是太緊張了,肖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膽敢開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