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來找我。”春水有些不屑。他不想做替代品。
“別生氣,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一見到你,就很喜歡你了。和你們老大在一起,看到的是他,心裏想的卻是你。心中有你,才能興奮起來。”
這女人能說會道。
現在人家送上門了,收還是不收,這是個問題。
胡局長畢竟有恩於他,信任他。如果背叛他,於心何忍?
小張還坐在他腿上呢,見他恍恍惚惚的樣子,拍了他一下,“丟了魂了?我知道,你是怕。”
“不是怕。”春水脫口而出。
“那你做做試試。”她激將他。
“我……”
“他不值得你這樣。你以為他信任你,重用你,其實是利用你。他帶你出來,就是想讓你跑腿。”
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
春水不是柳下惠。人在欲望的挾持下,各種束縛都會拋之腦後,羞恥與良心,在這一刻,都會退隱。有一位某種的心理學家,叫弗洛伊德,名氣與馬克思不相上下。他說過,人類的文明是以犧牲欲望為代價的。文明越進步,欲望越得不到滿足。春水與小張,這時都隻剩下的欲望了。
不過,春水還是克製住了自己。他讓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她說時間還早呢,可以多呆一會。她想和春水聊天,聊工作,聊北京,甚至聊聊各自的感情經曆。春水坐不住了,他不理她,去洗漱衝澡,然後說要去找吃的。賓館內有早餐,隻要一個電話,就會有人送上門。她打了電話,不多久,就送來了。她說,吃吧。
胡局長打電話來了,打給小張的。他問她怎麼不在房間呀。她看了下春水,他一身冷汗。她說正一個人在外邊找吃的,春水還在睡覺。這話細細想到不太妥當,明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他並沒提起春水,而小張著急地想證明他不在身邊。胡局長是個精明的人,他會聽不出來嗎?春水心裏直犯嘀咕。
看上去胡局長並沒有起疑。他回來後,依舊帶著他(她)們出去吃飯,帶著他(她)會朋友,繼續表演著保鏢與小秘。
後來的幾天,她總是利用空閑到春水房間來聊天。小張總是能把普通的事物上升到理論的高度。她還說,中國古代很講房中術的,特別是道家,如果養生得當,可以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她問春水聽說過《素女心經》這本書嗎,素女就是古代的神女,當時某種的黃帝經常操勞國事,十分勞累,就叫她請教養生術,素女就把房中術教給了他。後來,黃帝的身體越來越好。春水沒聽過《素女心經》,他聽過《玉女心經》,金庸小說裏的小龍女練的武功。
他不知道她總是在他麵前提起這檔事。他的心算是靜下來了,不管她說什麼,都扛得住。春水不想聽這些玄妙的東西。
總算要回去了。北京還沒玩呢,春水隻能在晚上,在胡局長的帶領下,逛逛街,看看夜景。偶爾,小張白天偷偷摸摸地帶著他,到周邊景點瞧瞧。天安門、長城,這標誌性的景點,都沒有去。
胡局長拉著小張的手,明目張膽地走在北京街頭。春水的身上掛滿了大包小包,拖著行李,跟在後麵。北京,告別了。
無巧不成書。回去的班機與來時是同一架次,春水開始沒在意,他看到那位笑得特別自然甜美的空姐時,才意識到這一點。
那個空姐也認出了他,嫣然一笑,把春水整個人都笑散了。他覺得一定要知道她的芳名,最好能得到她的電話。沒別的想法,就是想認識她。
出奇的順利,春水剛提出這一要求,她毫不猶豫,落落大方地把號碼給了他。她還說,歡迎常來乘坐本航班。她叫歐陽雪純。
春水與胡局長出差歸來後,他在人們眼裏更紅了,紅得發紫。春水,儼然成為局裏的二號人物。
他還是很低調。對人依然謙卑客氣,做事仍然努力踏實,上班還是提前二十分鍾。人們對他沒有過多的非議,有妒嫉很正常,但還沒有人想對他使手段。心裏最不服氣的就是譚春,同一年進來的,同一批轉正,差別為何這麼大呢?當了副隊長不說,還得到局長的信任與器重,她想不通。胡局長喜歡女人,大家都知道;她是美女,大家也知道。那胡局長為何對她不聞不問呢?她其實對局長示好過,人家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