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有時候覺得,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恐怕認識他的人,也沒幾個知道!因為他從不曾對別人表露過自己,何況他又有那麼多的未知!微風吹動的衣袍飄動,他的腳步輕緩地打著節拍,遠處傳來一陣陣低低的輕吟!
這是一個女子的背影,白色的衣裙有些單薄,在微風中輕輕晃蕩,總會給人一種暗示的意味,她的衣服在這樣的天氣裏絕對算得是單薄了些!她的背影窈窕,月光下那披散的長發上還有一支隨意插著的頭釵!此時她便坐在石階上,月光照射下,她的身形顯得有些更加瘦弱起來!她嘴裏輕輕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身邊還放著酒壺和酒杯!
“公子覺得我這歌聲如何?”那女子唱完一段,並沒有回頭,隻是有些慵懶地問道。
蕭南笑了笑道:“輕柔舒緩,和著夜色倒也有些醉人!”
“公子倒是說得歌聲,還是我這酒水?”女子嬌笑,又搖頭歎息道:“隻可惜我這酒水雖好,公子卻怕醉了――”
“我怕的倒不是醉了,隻是怕姑娘還有些別的話語要和在下說,若是喝的爛醉如泥,豈不是唐突了姑娘?”蕭南笑道:“我向來可都是不勝酒力,若是對著姑娘,隻恐更是沾酒便醉啊!”
女子輕輕笑道:“公子真會說笑,真有那樣連公子都能醉了的酒,我卻也要去嚐嚐!我可是常常求一醉而不可得,心中不免有些寂寞!”
“哦?”蕭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姑娘若是想醉,自然有的是法子,隻恐姑娘是想醉而不敢醉啊!”
女子歎了口氣道:“如果我說我敢呢――我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隻是醉了多半隻是夢一場,醒來之後一切照舊,還免不了要頭痛!醉卻隻能醉一宿,誰能夠醉一生呢?”
蕭南苦笑道:“我今天出門之前是該算算日子的,不然怎麼會隨便撞見個人,都似這般多愁善感?姑娘若是再這麼說,我可真要心疼了!”
女子輕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道:“公子可知道我所為何事而來?”
“當然不會是喝酒,也不是唱歌!”蕭南笑道:“這麼說來,你是來殺我的?”
“嗬嗬,我一個弱女子,哪能殺得了公子你?”女子轉過身,精致的臉龐上不施粉黛,又似乎是剛剛卸了妝一樣,充滿挑逗的眼神更是在蕭南身上瞟來瞟去,這才掩嘴笑道:“公子果然是人中龍鳳,難怪總能逢凶化吉!”
“恐怕這一次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蕭南搖頭苦笑道:“酒娘子,想不到你們闌閣這麼大的手筆,為了對付我竟然連你都出手了!”
“公子真是說笑了,當日執事大人親自出手,你不是也躲過了麼?”女子笑道:“何況區區一個弱女子,想來也是易如反掌吧?”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酒娘子的用毒手段,當世無雙,便是我有通天的本事,在你手裏恐怕也是形同虛設啊!”蕭南搖頭苦笑道。
“可惜我的酒,你卻沒有喝!”女子歎息道。
“我喝了!”蕭南笑道:“在萊斯利酒店就已經喝了三杯,如若不然,你這酒水伴著那歌聲,怎麼會輕易地把我引過來?”
“公子都已經看出來了?”酒娘子掩嘴輕笑道:“既然公子自知中毒,何不將東西交給我,你好好做你的老師,我也可以回去好好喝我的酒,大家相安無事豈不是很好?”
“可惜我這個人,總是不習慣把自己的東西拱手送人呐!”蕭南笑道:“即使我知道自己中毒,也還是要搏一搏的!”
“公子這般卻是叫我為難了!”酒娘子搖頭道:“在萊斯利酒店裏,我在酒水中放了無色無味的毒,這毒當時不會發作!而我這壺中的引魂酒,會讓中毒的人不自覺的靠近!而剛才我所唱的那小調,卻正是引發毒性的方式!若我所料不差,你此時早已沒有半分勁力!便是我這個嬌弱的女子,恐怕你也是難以抵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