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襄平縣延裏祭祀社神的地方長了一塊大石頭,長一丈多,下麵有三塊小石頭做他的足。有人對公孫度說:“這塊石頭的形狀和孝宣皇帝的皇冠相似,他所在的延裏與您父親的名字相同。社是祭祀土地神的地方,表明您應該擁有天下的土地,而有三公作為輔佐。”
公孫度更加高興,原河內太守李敏,在郡中的知名度很高,他反對公孫度的所作所為,又唯恐公孫度加害自己所以帶著全家遷居到了一處海島。
公孫度得知後,大為惱怒,掘開李敏父親的墳,打開棺材焚燒屍體,又誅滅了李氏宗族。他分遼東郡為遼西和中遼兩郡,分設太守之職,渡海收取東萊各縣,設營州刺史;自封為遼東侯、平州牧,追封其父公孫延為建義侯。
為漢朝的兩位祖先立廟宇,按照古製在襄平城南設壇,在郊外祭祀天地,親耕藉田,治理軍隊,出行時坐著皇帝才能坐的鑾駕,帽子上懸垂著九條玉串,以頭戴旄帽的騎兵為羽林軍。
曹操使孔融宣天子詔詔令公孫度做武威將軍,封永寧鄉侯,公孫度說:“我在遼東稱王,要永寧幹什麼啊!”將印綬藏於武器庫中。
平州牧府。
此時,公孫度臥房,其次子公孫恭、族弟公孫珩、心腹陽儀幾人坐在公孫度床前。
“主公,遝氏,遼隊,房縣、平郭、汶縣先後被襲,被殺縣長令五人,其它官吏數十人,大戶幾十家都被殺,士兵被殺已經達五千多人,被搶走戰馬兩千多匹,財、糧食不計其數。現在,整個遼東軍皆人心惶惶,百姓不能安然度日,聞錦帆色變。”陽儀四十多歲,相貌平平,唯有那雙眼睛炯炯有神,時時閃過精光,令人不能小視,其自公孫度起家之時就追隨左右,與柳毅二人被公孫度倚為左膀右臂。
“可知道這是哪裏的人馬?”公孫度連番大病,說起話已經是有氣無力。
“兄長,據那些逃到襄平的大戶們說,那些人自稱幽州錦帆軍,看樣子是河北袁家的部
下。”公孫珩四十七八歲,乃是公孫度的族弟,相貌凶惡,作戰勇敢,為公孫度所倚重。
“袁家?袁家何時有了水軍,能跨海而來?”公孫度不解的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三千人。”公孫珩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來了。
“什麼?”公孫度聞言一驚,“三千人就如此猖狂,你們兩個是幹什麼吃額?
“父親,孩兒願意帶人將他們敢進海裏喂魚。”公孫恭說道,公孫恭今年二十四五歲,
長相英俊,身高七尺,一表人才。見自己的族叔和陽儀二人吃癟,心裏不由的大為暢快。
“主公,不可!”陽儀急忙勸道,“二公子尚且年幼,未經戰陣,不宜擔此重任。”
“父親,孩兒願立軍令狀。”公孫恭大急,好不容易趁大哥公孫康不在撈到一次立功的
機會,怎麼能白白讓他溜走呢。
“士才(陽儀字),你的意見呢?”相比自己年輕識淺的次子,公孫度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心腹謀士陽儀。
“主公,幽州水軍在遼東鬧騰,無非就是想讓大公子從幽州撤軍而已。眼下,高句麗,
扶餘等地都有不穩的跡象,我看幹脆召回大公子吧。”陽儀說道。
“父親不可,大哥若因此撤軍,無功而返,豈不讓烏丸人恥笑?而且高句麗等藩屬也
會認為我遼東軟弱可欺,區區三千人馬就讓大軍撤回。”公孫恭急忙說道。
公孫度想了想,公孫恭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五萬大軍,勞師遠征,最後卻無功而返,
確實於麵上不好看。然而,陽儀一直是他的智囊,每言必中,因為有他和柳毅兩人的輔佐,
遼東才有如今的局麵。一方麵是自己的愛子,一方麵是自己的心腹謀臣,公孫度處於兩難。
遂向公孫珩問道:“升平,你怎麼看?”
“兄長,元博(公孫康字)又豈是肯輕易認輸之人。”公孫珩摸了摸自己頷下的短須,笑著說道,對於自己的這個大侄子他還是比較了解的,從小就是一個不肯輕易吃虧的人。
對於自己長子的脾性,公孫度自然是清楚不過了,公孫珩說的正是他擔心的。遂道:“升平,接著說?”
“元則(公孫恭字)現在也有二十多歲了,還未領過兵打過仗,這怎麼行呢?”公孫珩接著說道,“想當年我們兄弟倆像他們哥倆這麼大時,早就是聞名一方的勇士了。我看這一次幽州人又不多,隻有三千人而已,我們又是本土作戰,何不給元則一個鍛煉的機會呢?將來也好和元博兩人兄弟攜手守住我們遼東的基業。兄弟同心,方能其利斷金。”
公孫恭聞言心花怒放,恨不得抱住自己的族叔親上幾口。
公孫度聞言,亦是一陣恍惚,公孫珩的話讓他想起了他們年輕時馳騁疆場的情景。對
公孫恭又多了份期待,“升平,你領著恭兒去對付那幽州水軍吧。那他曆練曆練。”
陽儀見此,亦不在多言,有公孫珩在側,公孫恭當不會捅出太大的簍子。
當天正午,公孫恭與公孫珩兩人領著五千大軍出襄平而去。同一時刻,襄平城內的暢
歡樓中有人偷偷的潛出城去,趕在公孫軍之前,快馬往南方而去。